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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你的人,是……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男的吗?」

介鱼交扣着纪宜的五指,若有似无地搓揉着对方。纪宜回答:

「是啊,就瓜。」

介鱼看了一眼纪宜的脸色,纪宜以为他不记得瓜子,就笑着说:

「他是我大学时代的室友,你应该多少对他有点印象吧?你搬进来住以后,他还常常没事来串门子、借笔记之类的,很聒噪的男人。啊,我去英国之前,忽然跑到宿舍里面亲你的男人也是他,真是的,那个家伙,从以前开始就尽会出一些馊主意。」

纪宜苦笑着,却忍不住扬起了唇。

介鱼又看了他一眼:「你……你们很熟吗?」

「嗯?说熟当然是很熟啊,毕竟一起住了快两年,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介鱼又脱口问:「他、他也是……喜欢男人吗?」纪宜把另一手插进口袋里,笑着说:

「对啊,他是gay,而且还是个无可救药的。」

介鱼沉默了一段路,忽然稍微放大了声量:

「小、小蟹,你……你和那个瓜,交……交往过吗?」

纪宜整个人愣住,然后是吓到路人的大笑,

「怎么可能!鱼,你该不会是太累,所以开始胡思乱想了。我从来只把他当朋友,他也不是我的型,这种事我连想都没想过。更何况我学生时代恶劣得很,一天到晚奴役他,是他人太好,没狠下心来跟我绝交,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

他彷佛真的觉得很好笑似的,一路上想到还吃吃地笑着。介鱼安静了一下,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补充说:

「我……我只是觉得,他一直很关心我们。」

「啊,是啊,其实我有请他在我不在的时候多关照你,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跟我报告。所以他……一知道你被污陷的事情,就马上通知我了。」

这话像根钓线,把两人蓦地又拉回现实世界。介鱼想起这几天的种种,觉得心乱如麻,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小……小蟹,我在想,说……说不定这不是一场误会。」

「……什么意思?」

「就……就是……我在想,我那个作品……真、真的有抄袭,也说不定。」

纪宜安静地看着介鱼,「你不可能做这种事。」他的声音,忽然严肃起来:

「我认识的介鱼,是一个原创艺术家,有过人的才华,对创作充满热情,把自己的人生全投注在作品上,也以自己的作品为荣。这样的人,我不相信他会抄袭。」

虽然是四平八稳的肯认,但这样的话来自纪宜,介鱼竟有种暖暖的心酸。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虽然我没有故意去抄袭。但是……那个作品,那个『单恋的天空』,我好像真的有看过,我越回想越这么觉得,不只看过,而且还很……印象深刻。只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在哪里看过、什么时候看过,都渐渐忘了,所以在创作新作品时……想到『单恋』这个题目时,不知不觉就跟着用了……」

介鱼低下了头。纪宜却丝毫没有动摇,只是看着他的后颈,微微笑了一下,

「鱼,你没有抄袭。」他肯定地说。

「可是……要是是我的话,纪宜,要是今天是我的作品,比如我大一那年做的那个『人群』,经过很多年后,被人改了一点设计、或换了素材,又出现在某个展览上,还得了金赏之类的荣誉。我、我一定也会觉得很受伤的。」

介鱼咬着唇说。纪宜看了他一眼,半晌面对车站的方向,眼神仍旧很坚定,

「鱼,你没有抄袭。」他不改初衷地说:

「你会在意,会难受,代表你很善良。指控一个原创艺术家抄袭,是最大也最恶毒的侮辱,本该非常慎重、赌上性命地去察证,在没有百之之百确认之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随便发言,但世人显然把他当成街头巷尾的八挂。」纪宜的表情显得有些恐怖,

「这件事重点本来不在抄袭,在于你会在意、会自责这件事。光是这点,就可以毁了一个艺术家。」

介鱼似懂非懂地望着他,纪宜就伸出手,重又握紧他的五指: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毁了你。」

抄袭的风波完全没有平息的迹象,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先是介鱼接到了评委会的通知信函,告知他「装置爱情」的金赏已确定被取消,该作品也暂时不得再在任何地方展出,以维护原创者的权益。至于是否有进一步的处分,还要等评委会讨论后再决定。

如果察证属实的话,介鱼终生都不能参加该机构举办的任何艺评竞赛。

母校那里也毫不留情,本来两年前,介鱼在一场规模颇大的国际装置艺展夺下新秀奖时,学校顺水推舟地颁给他一座杰出校友的奖牌,那时候还和艺大美术学院院长合过影,被纪宜表了框,现在挂在画室的横梁上。

金赏被取消的消息一传出,学弟妹群情哗然,对照用的照片还被上传到网路上,许多匿名网友还做了分析表,在学校讨论版上指出哪些地方一样哪些不一样。

留言还一个比一个难听,不少人质疑介鱼的老师、要介鱼向名誉受损的母校道歉就算了。甚至有不具明人士自称是「介鱼大学时代的室友」,信誓旦旦地说他早知道介鱼每部作品都是东抄西抄来的,否则怎么可能大学四年就拿这么多奖。

只不过下面马上有署名瓜太郎的网友留言说:「介学弟的室友是我马子,你是我马子吗?」结果那个不具名人士就没再吭声了。据说母校已经在讨论要不要追回杰出校友的奖牌,院长室也悄悄撤下了合影的照验。

小乔似乎也感受到介鱼家气氛的紧绷,这几天都沉默地帮忙做家务。

看见纪宜回来了,也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就躲到房间去。介鱼把自己的画室让出来,让男孩暂时有个栖身之处,现在谁也没余力去想未来的事情。

但令介鱼真正溃提的倒不是这些世情冷暖,他知道自己的孤僻,说得上朋友的,算来算去也只有大锅老师和纪宜这些人,人缘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母校也好艺术界也好,这些反应他都心里有数。

取消金赏的后几日,青年艺术杂志的最新一期期刊出刊了。

这个杂志年代悠久,介鱼还待在美术学院时,就经常听学长姊推荐,大多是一些艺文新闻、人物速写,还有许多展览和画作的介绍。学生时代的他也常翻着看,是这个圈子阅读率相当高的一本杂志。

出刊的头一日早上,介鱼家的电话就响了,接起来才发现是瓜子。他一接通就说要找纪宜,发现是介鱼接的电话,瓜子马上就叫了出来:

「呆子,是你啊!你看了没有?」

「呃……看、看什么?」

他和纪宜虽然久别重逢,睡在久违的同一张床上,两人竟都显得有点生疏,像新婚夫妇一样僵硬。纪宜过来吻了他几次,但大概是因为情势太过紧张,两人都没心情欢爱,摸来摸去总觉得不太对劲,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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