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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咲你在幹什麼吶!」黃教練立刻把他拉到一邊,指著他鼻子罵,「沒吃飽飯還是咋了?只是下個雨,怎麼跟丟了魂一樣!哪裡不舒服提前講!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還是感冒發燒?我早該知道你狀態不對……」

黃教練絮絮叨叨地罵,平日他性子挺好,唯有在比賽時會格外嚴厲。

尤其是他知道這場比賽對羊咲的重要性,恨鐵不成鋼,又不能真下手揍幾下給他揍醒。

教練只好自己對著空氣抓了幾拳,手指頂戳著羊咲的胸口,哎呀咿呀地哀嘆,見羊咲咬著唇不吭聲一臉倔樣、死不悔改,便輕輕推開他,讓他去換身衣服再回來。

羊咲哪裡敢和教練頂嘴,他彎腰撐著膝蓋,氣兒還沒喘勻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得了令立馬退場去更衣室換衣服。

更衣室里很安靜,比賽進行時幾乎不會有人來。

場外的歡呼聲被隔絕得遠遠的,只有地板微微震動。

劇烈運動後,羊咲的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腦海里只剩下脈搏跳動聲和耳鳴聲,嗡嗡嗡地,本就沒休息好,更是發昏。

他微微喘息,對著儲物櫃握拳猛砸了幾下,鐵質的柜子桌球作響,心裡的不甘仍然無法被忽略掉。

慢慢地,眼眶發澀發紅,羊咲翻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滑動白底黑字的聯繫人,手指驟然頓住,胸口一陣抽疼,心生茫然。

羊咲想到剛開始踢球時,十來歲,不懂得輸贏乃兵家常事——尤其是足球,不確定因素太多。

回回在沒踢好、輸得很慘烈的比賽下場後,第一反應是找媽媽哭鼻子或者發脾氣,媽媽要麼在觀眾席,要麼在一接到電話就趕來陪他的路上。

那時候他還挺小的,當時的社區教練時常誇他有靈氣。

羊咲死死握著手機,手機都要被他捏碎了。

明明只是被換下場而已,整個比賽還沒輸掉,還有贏的可能,何況還有第二局,他還能繼續踢下去,有機會完成這個賽季。

他不想現在掉眼淚,他不想那麼沒骨氣,他已經長大了,二十多歲,早該習慣競技的殘酷才對,也不想讓媽媽看見他這幅樣子,她肯定會著急,著急不能下來安慰他。

衣服上的雨水透著皮膚鑽入體內,帶來無盡的寒氣,羊咲面壁思過般,額頭抵著高高的儲物櫃櫃門,閉上眼,試圖讓情緒隨著身體一起,平復下來。

耳朵里剩下血液流動的聲音,沒有注意到開門聲。

他本來一個人也可以熬過去這幾分鐘的情緒過激,但是一隻熟悉的手撫上他的後腦勺,掌心的溫熱融化了髮絲的冰涼。

羊咲抬起頭,政宗實對他溫和地笑著,簡單又堅定地說:「很棒,小羊。」

沒有寬慰和問責,也沒有在很棒之後添加一個完成時字眼「了」。男人只是肯定他的表現,不管他是否糟糕。

羊咲怔怔地看著政宗實,滿是水汽的嘴唇一張,「叔叔」的稱呼沒有來得及喊出口,眼淚還是湧出眼眶,潰不成軍落下,嗚嗚咽咽在叔叔懷裡像一隻小動物一樣哭起來。

眼淚是倒灌入政宗實內心的海水,脹得他無法呼吸、卻又格外沉溺。

第52章

政宗實兒童時期養過很多不同的寵物,在那一幢森林公園的別墅里。

政女士不干涉政宗實養寵物,她並不相信兒子能把寵物養到壽終正寢,也沒有空暇時間關注兒子又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的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

每每回到家,檢查確認政宗實的功課進度、成績排名、競賽獎項,讓額外花錢請來的家庭多語教師當面抽查兒子的外語水平。

政女士不會貿然對兒子發脾氣,她的面容永遠是溫雅冷靜的,衣著永遠是乾淨得體的,手上永遠會有一枚素圈戒指,戴在右手尾指,單身、不婚。

政宗實的作業完成度很低時,她會一語中的找到不足,進行批評、教育、安撫,按步驟結束她對政宗實的關心,很快就會再次離開、出差,偶爾托在本地生活的小姨媽們登門拜訪、看一下她的兒子。

童年的政宗實會想,媽媽回家應該也算一種出差,他是政女士的一種投資產品,長時效,高風險,低回報,要定期回來瞧一眼,確保投資不會失敗。

所以政女士面對總是達不到預期產出效益的投資產品感到很不高興,奈何無法捨棄沉沒成本——俗話說,生都生了。

「媽媽賺錢是為了給你更好的條件,你也得努力,別讓我失望」,這是政女士時常對政宗實說的一句話。

至於兒子在臥室、客廳、陽台、甚至小花園養的小玩意兒——花花草草和各種動物——政女士路過時會匆匆看一眼,在政宗實期待的目光下,隨意評價說:「沒用的東西少折騰。」

政宗實點頭,內心很慶幸,他媽媽沒有空管沒用的東西。

沒用的東西也包括她的兒子。

在媽媽眼裡,他一直是一個不中用的人,政女士一直想洗掉他天生攜帶的、來自父親的、劣質頑固的基因。

政女士不停地警告他千萬別像那個孬種爹,賠錢又賠命,連出軌都能遇上仙人跳,蠢得不行;卻同時控制不住對政宗實偶爾稍稍跳脫的孩童表現蹙眉嘆息:雖然我是你媽我很愛你,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像你爸一樣令人費解,y基因這麼強大嗎?希望以後你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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