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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村口（第1页）

穿过林子，就是村口。村口不大，寻常没什么人在。除了吴老头。

小五儿总是躲着点，眼神一低，就从吴老头的注视中转进村里去。

老吴头寻常总在村口，据说就是他年轻时现密林里有许多的魅影，结果被常先生断然予以否认。老吴头觉得很没有面子，往后就一直站在村口，望着密林出神，希望证实自己决不是空穴来风。当然，这也是一种传说。

在村里人看来，老吴头虽然常在村口，也决不会是新闻的中心纽带，什么事情若是由老吴头传出来，估计也没几个人会当真。

何况一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了，没几个人还关心那些事的由来。日长如流水，总没有多少还能在平常的流水里时汩时隐的。就是有，也不会关老吴头什么事。

老吴头一直在村口望着，大概也不是望密林里的影迹。那密林里经年繁霜，早已把一切打理的条理清晰，没有什么可细看的。过了密林就是时常浣衣的流水了，浅底鱼游的，更是清清沥沥的，没什么可细看的。

有一种贴近的说法是，以前的村子并不在密林这头，只是那年风骤雨暴，廊桥也冲毁了，许多人家后来搬迁来到密林边上，建了这处新村。老吴头一个人无法排解寂寞，就天天望着密林那头的老房子，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当然，这样的说法更无从考证。细声细语细风细流的，若没有些年岁，就是站到村口也没有人关注上意的。

小五儿不愿在村口逗留，也不全是因为吴老头。因为老吴头这档口并不在村口。虽然村口因此显得更加空落落的，但也没有人关注这件事。小五儿得赶紧回去忙，更不关注这件事。

柳翠儿还在流水里浣洗着，里里外外的，总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柳含絮在读书，大声的读，村里人都听的到。这村口的事儿，路过就紧两步，过去就过去了，没什么事能经得起推敲。风过林响，风静林空。村口的事儿也就过去了。

大家忽视吴老头也不全是因为村口的缘故，据说许多年前吴老头也突奇想的去过远处，不只在村口，可能也是由于现魅影的缘故，想出去寻些因由。也可能是有什么消息探听探听。村里的年轻人在外，也乐意听吴老头讲讲当年的情形。毕竟常先生断然否认过，这样的事也只有问问村口的吴老头。

老吴头也很热情，不管什么样的问候，他还都乐于聊上一聊。不像常先生那样有尊严的站着，很随意就靠在村口了，和和气气的。不像树林，也常风响。

有时候小五儿和柳翠儿经过的时候，也能望望这里的故事。有老吴头也好，村口就有许多的往事靠在那儿，经风混响的，把密林里许多的幽情给漫平了，清晰了，明快了，能够在村口展现了。村里人都望着了，听懂了。

村里人读书的少，出外的多，老吴头的姿态大概都望见了，他的故事也都明白了。村外还有人惊奇，说像村上春树，大概是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