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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隐笑了一下,似乎有点得意:“当年你和老板干下那桩桩件件的时候,是否想过居然也会有人走茶凉的时候?”

卢师父啐了一口,恶狠狠道:“你这杂种,不配提起老板!”

阿隐面无表情的盯着看他,过了一会儿才一字一句道:“他这种人,我连一个字都不想多提起。”

卢师父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痛苦的扭曲起来,令他一向显得光明正大的面庞显得十分不和谐,那副格格不入的恶人落魄的模样又显得格外滑稽。

他呼哧呼哧的重重喘气,而阿隐则审视着这少见的主次颠倒的场面——从前都是她被逼的如此痛苦,老板和卢师父则享受着从她身上汲取到的乐趣。如今这主次颠倒过来,阿隐真切的发现,原来看着自己恨的人被逼入绝境狼狈不堪……是真的感到很开心。

“老板运筹帷幄,在娘娘庙呆了几十年也不曾被官府虏获。而你这一趟,”她顿了顿,又说,“跟在老板身边那么多年,没想到你的确连一个恶人都干不好。”

卢师父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她,嘴中恨恨:“早知道……当初就该早一些了结了你,今日也轮不到你这小娘皮在此妄言!”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老板好歹养了你和你那倒霉弟弟十几年,你却如此恩将仇报’之类的老套台词呢。”

“呵,”他冷笑了一声,“对老板而言,养一群小孩不过是为了消遣罢了,他对你们的确是一点恩情也无,只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居然真的,真的能杀了老板。”

阿隐摇头,语气之中又透出一些讥讽来:“你根本就没了解过他,我能如此顺利的杀了他?你错了,老板的书房之中逃生暗道完好,他早意识到我要来,却不曾设下埋伏,也不曾想过逃跑,这难道不是恰恰好证明了一切都是他自己设计好的么?”

小六,展昭,还有她。

老板显然,只是把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看做一场盛大开幕的好戏。而那幕终,却不是老板咽气的那一刻,而是延续了三年,一直到今日才分出了胜负。

“你当时与白玉堂缠斗,自然不知他同我说了些什么……但你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你对他的迷恋那么深沉,却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他的想法。师父啊师父,你才是这场闹剧里最血本无归的人。”

她如此残忍的盖棺定论,卢师父那榆木脑袋却还没有转过弯来,他面色灰白却急切,怒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阿隐耐心的解释起来:“他在死前跟我说——我无论何时都被困在他的牢笼之中,在他活着的时候,我是他手中的杀手,在他想死的时候,我又是他对准自己咽喉的匕首。”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又说:“他说我一辈子也走不出他设下的牢笼之中,小六的死会横在我和展昭之中无法消弭……或许他说的这句话,才是让我一定,一定要冲破这个诅咒的理由。”

“我恨他,”她的面容冷酷,语气坚硬,“所以我要向他证明,他不是随心所欲的。老板这辈子顺风顺水,想如何玩弄人心便如何玩弄人心,但是他总得失败一次——他活着的最后时间精心设下的这个局,我要破它。”

“噗嗤——”卢师父竟是哈哈大笑,“所以你要告诉我——你重回展昭怀抱,只是因为要证明自己比老板更高一筹?哈哈哈哈——那可怜的展昭必然是不知道,你并非心无芥蒂,而只是为了老板。”

“隐娘啊隐娘,”他满怀恶意的说,“你这是看老板看的比展昭还要重啊。”

阿隐不为所动,像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我只是想要再给我自己一个机会,”她或许在解释,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我是没那么豁达到可以轻飘飘的让过去都过去,但我也清楚——我和展昭,我们都没错。所以……”

她眯起眼睛笑了笑:“我要重新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毫无芥蒂的和展昭过一辈子,但或许我可以呢?我给了自己这个机会,我才能知道答案。”

卢师父变了脸色,强行嘲讽:“燕小六地下有知,不知会怎么看你这‘朋友’。”

阿隐拍了拍地上铺的杂乱稻草,毫不在意的坐了下去:“你错了,”她说,“在这件事中,死结并不是小六,死结是……我是怎么看待他的死的。”

她似乎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或许你真的没搞明白,小六他……一开始做这件事的原因就是为了把我推向展昭身边,在弟弟和展昭的两难选择之中,我无所适从,他却早早就决定了替我选择。”

“所以……他在泉下有知该怎么看我呢?他当然是觉得我走上了他替我选择的路啊。”

而至于为什么,他精心将自己的了断之路设计在展昭剑下,那大概是因为这个可怕的朋友,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展昭毫发无损的捡漏吧。

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爱笑爱闹的外表之下是极端的自我和冷酷。

卢师父已经失去了所以可以攻击她的武器,他颓然坐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无勇无谋,除了长着一张大侠一样的脸和中高水准的武功以外,可以说没有任何出彩。他出生于一个没落小门派,从小性格懦弱,毫无主见,但他是家中独苗,于是从小到大他无时无刻不得被迫承担“光复大任”,被迫要成为一个“主心骨”。

但他不是这样的人,被寄予厚望的反作用就是他发疯一样的想逃脱被别人仰仗的境地,以至于最后形成了一种无比变|态的寄生性格。

老板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慷慨的成为了那棵可以被寄生的大树,母体。而卢师父也丝毫不计较善恶是非,从身到心都紧紧的缠绕在他的身上。

阿隐不清楚卢师父的来路,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但他这个人诡异的性格和行事已经足以让她判断出他同老板的关系。

“老板的惯用作风是寻找他人最脆弱的地方并加以击溃,但他从来都没这么对你过。”她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话让卢师父露出了些许笑容:“我是他最忠心的奴仆,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如此这般,他又怎么会忍心伤害我。”

阿隐摇了摇头,道:“这是否说明……对你来说,最大的弱点其实是老板本人?”

卢师父变了脸色,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你其实不怕老板厌弃、冷落你,”阿隐自顾自的猜测,“因为他对你的厌弃已经足够明显,他对你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这样你却觉得也已经够了,你还会觉得……他真的不忍心伤害你的一番情意。”

“那么,是不是只有他死了……你失去了你的大树,你才会感觉人生从此毁灭,整个人才会露出他喜欢的崩溃神色呢?”

“怎么可能!”卢师父骤然出声,惊恐万分,“你这小娘皮休得胡言……他怎么可能用自己的死来企图撕裂我……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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