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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做支笔（第1页）

李奕飞一身黑衣，衬得脸色越的凝重，腰上是那把绣春刀。李小冬紧跟在后，背着包裹，马上同样是挂着弓箭。李奕飞挥手的瞬间，他觉得热泪翻涌，心中涌起了出征沙场的豪迈之情。站在府门外，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不见了，才转身而回。

黑夜里就骑马出镇子，看来真是事情有点紧急了。虽然有点不安全，但李奕飞说这是李家男儿必须要做的事。何子昱边走边想，假若西北有的战事，那与粮草关系最大，很大的可能李奕飞这是去查控情况，为得是这边粮食的储运。但这事现在自己也插不了手，李家也不可能让外人随意插手，战事真起来了，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站在院子里呆半晌，总是有点不踏实，对西北战事的不了解，让他对何家村有不确定的担忧，明天还是回去看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自己对于战争方面可真是一窍不通。以前连正儿八经的兵书一部都没看过，自己还真帮不上忙。

此时外面的花也不美了，壶里的茶也不香，还是回屋里做些事情，分散心神的好。

坐在书桌前想了想，还是做自己的正事为好。家里的一堆弟弟妹妹可都等着他养活，爷爷奶奶也在等着他回家。他现在有点输不起的感觉，虽然不是思想老旧的老顽固，可现在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改变，改变行事方式，改善思维模式。

把刚办事回来的李小春叫来，吩咐他帮着做事，“小春，前几天让你给我找点鸡毛找了吗？”李小春一怔，还以为何子昱早忘记了这事。

当时他只是临出门时，随口说了一句让他找鸡毛，还只要大公鸡尾巴上的鸡毛。当时他就去厨房要了，可没有，说下次杀鸡时一定给留着。后面公子又交待了新工作，他把这事给忘记了。忙解释自己这两天没去问，现在他再去问问。

不多时，李小春就拿着一把泛着油亮的鸡毛回来。“公子，这鸡毛味太大了，腥气，你要这个干吗？”何子昱却很高兴，“你去打盆水来，找点皂角来，再找些草木灰，再去找把小刀。”

李小春端了水过来，又把皂角放下，又去他找草木灰。等他把刀拿来，只见何子昱正在用皂角洗鸡毛，一根根地认真洗过，又让他换水过来。洗过用草木灰又洗，用清水又漂洗了两遍，听他说好了，李小春举起闻了一下，高兴地笑了起来，“公子，味道没啥了，干净了，这是做什么用？”

何子昱故作神秘，“现在找块汗巾来，把它擦干净，放在桌上晾一下，干了就有大用了。”

转身又把桌子收拾一下，黝黑的墨准备好。拿着小春递过来的刀，把干了的鸡毛削出斜口，把里面的东西用汗巾擦了擦。摆好了纸，开始用鸡毛沾墨在纸上写字，李小春惊愕地张大了嘴，天啊，费了这么多事，原来是当笔用。

歪头看看，感觉还行，只是写着写着就要沾下墨，这点不如毛笔好。看何公子放下了，用刀还在不停地削斜口，然后又在纸上写，最终确定下来了。便把所有的鸡毛都削好了口，沾着墨水在纸上试验，又让他去找一小块的麻布来。

李小春挺兴奋，心中有点小崇拜，一路小跑地出去了。怪不得公子喜欢何公子，何公子的脑子真是好用，总是有许多新奇的主意。这次的鸡毛笔还真不错，穷人家没钱买笔，就可以用这个来写字了，会写了再用毛笔写，这可真是太好了。其实何子昱没那么伟大，他只不过是想着解决自己写字的问题，根本没有他想得那么深远。

拿回来看着何子昱已经用鸡毛笔写了一页纸了，总算是看着何公子的字工整了些。坏了，自己在心里鄙视何公子以前的字了，他以前是真写得不行，还不如自己写的。有点莫名的心虚，偷看了一下何子昱的脸色，“公子，这麻布是用来擦桌子？”

何子昱摇头，“不全是，桌子上放一块擦桌子擦手方便，我用砚台一角放一小块，这鸡毛笔沾墨更容易些。”用小刀割掉一角放入砚台，又用鸡毛笔沾墨写了一下，果然是好使多了。高兴地让李小春也拿一支鸡毛笔，“小春，你也拿一支试试，我感觉比毛笔好用。”

李小春有点忐忑又有点小激动，自己成了最早的使用者，好开心哟。开始有点不习惯，后面则是越用越顺了，开心地傻笑，“公子，这鸡毛笔真好用，能送我一支吗？我喜欢这鸡毛笔。”何子昱也喜欢他的捧场，大方地答应他，“可以，不过你平时还是要练习用毛笔，读书科举时可不让用这鸡毛笔，这鸡毛笔就用在临时好了。”

不过想了一下，李小春这样的小厮，也没有考取功名的机会，最多是个管家或是铺子里的掌柜。用鸡毛笔写东西挺好也没问题，但该嘱咐的也还是要说。万一将来有机会，那不是让自己给他断送了？因为毛笔与鸡毛笔用的劲道是不一样的，也就是硬笔与软笔的区别。

李小春却很高兴，没有一点沮丧，“公子，你言重了，我们从小当奴才的，那会有科举的本事。我觉得还是鸡毛笔好使，用的墨也少，最重要的是太方便了。提前准备好墨，放一小块麻布在里面就行了，如果写得少，那都不用临时磨墨了。还节省了买笔的钱，穷人家的孩子会更开心。”

“小春，你这脑子还真好使，我都没想这么多。我做的时候你也看了，回头你们谁要是喜欢用，可以按我这样自己做。”何子昱点头，这李小春的脑子与眼界比一般的农家子可比不了。遇事能举一反三，想得比较长远，假以时日绝对能成大管事。

两人兴奋地试写了半天，互相交流着如何写起来更方便，如何能够更方便携带。但来来往往间，还是感叹穷人家能用的起纸张的人家还是不多。简单的鸡毛笔来写字可以写小些，用来默写文章最好不过了。

这样来说，是减少了穷苦人家供孩子读书的成本。这无疑是对因没钱又想上学，又渴望读书的孩子的福音。好在西北战事目前还影响没到这里，真到了危机四伏的时刻，那又不知道有多少穷苦人家要背井离乡了，那时保命就是第一了。

从古到今，读书不是为了光宗耀祖，而是为了知礼明智。读书开智，让人学会思考问题。书籍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陶冶人的性情。

何子昱摇摇头，前世没学明白，这世他要好好学。“小春，这几天你不用一直跟在我身边。明天我还是一早去白家铁匠铺，然后我要回何家村看看。我租车回去，你在府里等着白公子那边的消息，他回来你就去何家村接我。晚上我不出去，也没事，你就下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