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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在葉曲安滿含期待的注視下，在瓦罐下面點燃柴火。火勢越來越大，莫沉遲疑地伸出木棍在瓦罐里攪拌了一段時間，然後沉默不言地停住了手。

葉曲安很是奇怪地望向他，接著瓦罐傳來的一聲嘎噠聲，他扭頭回去就見到瓦罐身上裂開了一條大縫。

接著，這個大瓦罐就在他倆的注視下，裂開了。

徹底裂開成了兩半。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隔壁姐夫讓他們找個鐵鍋來煮灰漿了。

見水都流了出來還帶上了些沒攪完的生石灰，把火都澆滅了，兩個人面面相覷。

難道這生石灰真的就非得放燒飯的大鐵鍋里煮不成？

莫沉凝著眉，盯著這個瓦罐，突然想起來沐老翁給他的傀儡中有一個會演變出鍋樣的容器。

這傀儡人用得可都是上界的高階礦石，應當沒有問題的。

他交代葉曲安在這待一會兒，自己轉身回了房間找了塊上等靈石塞到傀儡人身上，又神識驅動著傀儡人伸出手演化成容器。

到這時，莫沉心裡還未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又重加了生石灰，倒了水，調整了傀儡手的高度後，取來了的柴火。

又是加熱攪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容器里的生石灰開始溶水，慢慢成了漿一樣的東西。莫沉猜這便是石灰漿。

葉曲安在旁邊像是等得有些無聊了，打了個哈欠。

莫沉一邊用神識驅使傀儡人把灰漿倒入土坑裡，一邊轉頭問葉曲安：「你要不先回屋裡看會兒書？」

葉曲安心裡不大樂意，但是他留在這也沒別的能做了，本來還能搭把手，現在有著傀儡人了，也就不需要了。

「好——」他悶著聲拖長了音回答，起身錘了錘自己蹲得有些酸脹的小腿，便進了屋。

莫沉沒注意這些，他又重加了生石灰和水邊煮邊攪拌，大概來回這樣三四次後，土坑裡終於都被水填滿了。

再過兩天，等這些水都滲過泥土，就會留下石灰膏，這些便用去砌牆。

但光留著這個坑在這裡，如果被人踩到了，也是個問題。

一旁生了鏽點破鐵鍋就在此時突顯出了作用，也幸好，葉曲安本來想著這鍋用不到就拿去扔了，此時放在外面正好省事了。

莫沉把破洞鐵鍋蓋在坑上，正好這鐵的口子要比坑口大一些，他滿意地收手，開始收拾剩下的東西。

收拾乾淨，又上葉曲安房間裡教他識字，現在他每日教葉曲安識上十來個字，葉曲安再自己練練字，剩下的便是時不時交流一些修煉的問題。

「都收拾好了？」莫沉進屋時，葉曲安正練完今天的字，放下筆松下手，進莫沉推門進屋便問道。

「對，過兩日應該就能用去砌磚了，到時候把圈子建在院子外面。」莫沉點頭，把豬圈也是他考慮了一段時間的。

他五感敏銳，有些時候也是真的受不得外面圈子裡的味道，不過葉曲安照顧他這個情況，一向都是葉曲安去打掃豬圈裡的衛生。

莫沉已經下定決心，他下次要看看能不能做個打掃豬圈衛生的傀儡人。

緊緊跟在他身上的鐵傀儡人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想法，舉起了自己的手。

莫沉識海里的系統看著這個反應蠢笨、落後他不知道多少個版本的傀儡，很是不屑：「真笨。」

莫沉：「你好到哪裡去？」

系統……系統它敢怒不敢言。

葉曲安知道他的情況，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雖然莫沉從來沒說過，但是葉曲安時常關注莫沉，哪裡看不到有時候莫沉餵豬牛驢時凝起的眉。

不過想到這豬，莫沉是要拿它們去跟其他家豬一起繁衍出種類的後代，日後這公野豬是不會騸的了，到時候味道會更大。

不過這些日後再論。

莫沉教完字，又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葉曲安一筆一划寫著學的字，思緒也飄離了些。

莫沉的字跡如他本人銳利飄逸，有筆走龍蛇之姿，而他一手教出的葉曲安卻在反覆練習下寫出來不一樣的感覺，葉曲安的字就要大氣穩重許多，倒是讓人看著相當舒服。

今日的安排結束後，莫沉又是照例替他塗防皴膏藥。

感覺著帶著薄繭的指尖拖著膏體在手上來回划動，葉曲安看著那修長有力的手指，感覺自己的手背都有些發燙了。

「沉哥，我感覺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他半晌開口。

莫沉聽了也把目光投到他手上，現在葉曲安的手上已經基本沒了皴裂的地方，也沒原先那般紅腫了，這也跟他引氣入體後靈氣滋養鍛造肉體有些關係。

「確實，再塗兩日吧。」莫沉輕輕地放下葉曲安的手，葉曲安的手比他小上些，不過這也不奇怪，葉曲安整個人都比他小上些。但葉曲安身上卻藏著許多活力與生機，就像春日冒出來的嫩芽格外地吸引人。

等他淨手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準備再改改失敗的傀儡人壹號，才看著一直跟自己身後的傀儡人，這才意識到他似乎是有些暴殄天物。

拿上品靈石與上等傀儡來燒灰漿。

說出去確實得驚掉人下巴，看來，有些人還是該讓應當做這事的人來辦。

莫沉默默地想著，把原本要自己重修葉曲安小院子的想法打了回去，還是多花些銀兩請人重修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