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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第1页)

他咬咬下唇,尚在思索自己要怎么脱身,忽然又感到季萧未身形动了动,又下意识将对方的衣袖攥紧了。

手臂上有了阻力,季萧未伸出去的手停顿了片刻,偏开视线瞧着满脸警惕躲在自己身后探头的木朝生,忍不住捏了他的脸颊,转而又将白瑾手中的酒接过来,淡淡道:“小槿儿不善饮酒。”

他不愿再过多纠缠,知晓吴信然此番是故意为之,非得将这杯酒给了木朝生不可,干脆自己将其饮尽了。

酒杯不轻不重落在桌上,季萧未平平静静,卷着木朝生走了。

木朝生还惦记着白瑾喝下去的加了料的酒,白瑾也惦记着季萧未喝下去那杯放了催情药的。

他追出来两步,又被吴信然拉住了手臂。

白瑾面色焦急望着季萧未远去的背影,片刻之后又转回脸来,同吴信然对视着,颤声道:“信然哥哥,我想——”

“你想去找陛下?”吴信然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他平日便是这般模样,看起来规规矩矩,又十足虚伪。

白瑾其实也有些怕他,因而一直对婚约一事一直多有排斥,每当哥哥姐姐提起来便觉得心烦意乱,却又没办法顶罪或忽视。

白家与吴家的联姻关系到白家的复兴,哥哥姐姐如此看重,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但他还是觉得委屈,他想自己也有追求自由和爱情的能力御演乄,为何一定要牺牲自己呢。

可心中这般想着,却从不敢质疑白枝玉和白丹秋的决定,更舍不得与吴家结束婚约,只能自己一个人闷闷不乐。

许是见他情绪低落,吴信然笑着揽住他的肩,轻声哄慰道:“不过一杯酒,已经给了陛下,怎么还不开心?”

他倒真像是在认真安慰对方一般,将人拉到自己身侧坐下,一副将要促膝长谈的模样,问:“可是因为陛下身边的那个小奴隶?”

白瑾不愿承认自己为了一个奴隶争风吃醋,他是白家的幺子,木朝生只是个男宠,辗转在两朝帝王的床榻上,自己同他比较岂不是很掉价。

他神色扭捏,没吭气,只想自己并不是只想给季萧未一杯酒。

那酒中放了东西,现在人却和木朝生走了,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想到此事便觉得憋闷无比。

但很快他又被迫将注意力转回到吴信然身上,吴家长公子性情温和,彬彬有礼,一向受外人尊敬,但白瑾与他相处时总觉得弱势,像是被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一般,连视线都无法轻易转开。

吴信然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面上笑意未减,道:“婚期将近,小瑾是不是也该收收心了?”

白瑾后脊骤然凉。

*

白枝玉在半途听闻白梨深夜到宫中来,也不知弟弟着急忙慌是想做什么,寻到面前去问了许久才知道他是想来瞧瞧木朝生。

白枝玉笑道:“想见人为何不直说,拐弯抹角的。”

“我才不想,”白梨有些心虚地撇开视线,嘟囔道,“他自己走丢还我被禁足了十日,心里不爽快罢了。”

白枝玉没戳穿他,带着人往紫宸殿走。

方才进了殿门,却见殿中侍从来来往往,神色焦急,不断进出寝殿,手中水盆里还混着血渍,不由得心中一沉,忙捉住某个宫女问:“生了何事?”

“陛下病症又重了,一直在吐血。”

那杯酒中放的并非情药,而是急性的毒。

白枝玉心道糟糕,提起衣摆匆匆上了台阶进到殿中去,见太医院院长正在此处,隐隐松了口气。

季萧未脸色苍白如纸,唇上还沾着血,依靠在榻上。

虽然身体孱弱,但神情仍然平静,好似中毒的并非自己一般。

白枝玉揪了身侧的太医,低声问:“怎么回事?”

“陛下中了毒,暂时还未查出是何物,只是勉强稳定下来。”

太医将季萧未的脉象同白枝玉说了,男人虽在医术上有些涉猎,但关于毒药也无计可施,也是头一次听闻季萧未目前的状况,只能摇摇头交给太医处理。

等转了眼,又见木朝生茫然地抱着膝盖窝在椅子里坐着,虽缚了绸缎在眼上,却仍能察觉到他在出神。

白枝玉向弟弟使了个眼色。

白梨接收失败:“啊?”

白枝玉心说怎么如此笨,将人推到木朝生面前去。

他不能视物,不知道来人是谁,大约也没什么精力,恹恹开了口问:“你谁?”

白梨支支吾吾半晌。

他没说话,木朝生便没将他放在心上,始终关注着季萧未那边的状况。

那时一同返回紫宸殿之后他便松了手将自己留在殿中,一个人在殿外咳了许久。

似乎实在忍不住了,呕了血,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脚步虚浮进了屋,又避开木朝生去了偏殿。

木朝生那时也不知自己如何想的,突然便觉得烦躁,竟将人拦下来,自己去殿外叫人传太医。

他至今都不曾知晓是那杯替自己喝下去的酒有问题,只模糊知道季萧未身上还有别的毒,或许是旧疾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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