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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节 鲛珠啼血（第2页）
两人你侬我侬，看上去倒真像是天造地和的一对璧人。
我不由想起了刚跟着宋瑞璟那会儿。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落魄贫寒的前朝遗孤，既无亲信相助，又无钱财周转，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各方势力的追杀。
若想得到其他势力相助，只有一个途径。
和我成亲。
人妖殊途。
那日路过娘娘宫，他不顾人阻拦去求姻缘。
三千长阶，他三步一叩生生跪到了神仙面前，以三世气运为祭，为我们求一段姻缘。
娘娘庙的主持在我们手上系了红绳，只要红绳还在，姻缘就在。
我们成了亲。
当时生活困苦拮据，婚礼只能草草了事。
没有亲朋相贺、没选良辰吉日，褪色的红布身上一披，朝天拜上三拜，便算礼成。
夜里寒风瑟瑟，他将我小心翼翼护在了怀里。
我在他眼中见到了几分真切的笑意。
那时的我们好似真的夫妻一般，虽是生活困苦，但我却总感心有归属。
酒醉归来，他总在我耳边呢喃。
「诸熹，再等等我，等我登位了，便要补给你世上最盛大的婚礼……」
只他这一句话，即便我在他身边吃了无数苦头，我也没想过要离开。
每次夜深人静，我总会拂上那条早已褪色的红绳。
再等等，很快我们就真的有家了，我就能好好活下去。
可如今他已荣登至尊之座，他却娶了别的人。
皇宫巍峨无边，灯火憧憧，却也容不下我这一只精怪。
盛典红妆万里，高朋相迎，普天万民皆来朝拜相贺，祈福香火延绵不绝，即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雨也没能将其浇灭。
我看着这百年来也未曾见过的盛景，这曾是某人与我相许，却也从始至终与我无关。
4
我跟着他一路遭受了无数次追杀，最严重的一次丢了我们唯一的孩子。
那日他冒死去夏国会盟，果不其然受了伏击。
前来刺杀的暗探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神箭手，利箭带着破云般的气势直逼宋瑞璟。
这一箭下去，他必死无疑。
我是鲛人，虽然此刻灵力微弱，但我也是天地灵气眷顾而成的精怪。
这也是我和他为数不多的秘密。
只要不是一击毙命，我就不会死。
来不及提醒他，我只能扑了上去，随后就只觉得浑身阵痛。
我不知道我已有身孕，却也能感受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离开了我。
醒时，我从大夫口中知道了这件事。
宋瑞璟一连三天不曾出现，即便我心中无比悲痛，却更担心他因为这件事伤心。
我硬撑着起身，却被门外的守卫推了回来。
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深夜他居高临下冷着脸看着我，我才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孩子的事他只字未提，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一般。
他轻轻拂上了我的脸，眼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你是不死之身。」
他笑了，没想听我的回答。
从此我没了自由，被困在这小小的方圆之中。
他渐渐有了诸多追随者，越不需要我这个半吊子仙人。
我被所有人遗忘在了角落。
直到一次胜仗后，我趁着众人欢庆之时摸到了他的帐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