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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哭诉(第2页)

刘姝收回目光,她看着案上的那方帕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等他回来就知晓了。”

苏荷也不再多问,她服侍着刘姝漱了口后便收拾起碗筷来。

次日,天气晴好,阳光虽炙烈可却时不时地吹拂着清风。

皇帝刘宣已经回了宫中,他和贵妃张沁玉一同用过午膳后回了养心殿休息。

他沐浴更衣后换了身蜜黄色的广袖常服,惬意地坐在金丝楠木虎皮纹画案后的黄梨花木矮座上。他接过墨宝递来的蜜水喝了一口,那冰凉香甜的味道让他神清气爽。他将那碧色的瓷盏递给墨宝后,展开了放在案上的一幅画卷。那是书画局刚送来的画作。

那画上画着含苞欲放的一池荷花,远近高低,错落有致,浑然天成。那些荷花像是从纸上生长出来的,似乎下一刻便要舒展花瓣绽放开来。

他看着这画作露出了赞赏的神色,看着下方红色印章念道:“云中居士”,他笑了笑,又说:“这方云沐年纪轻轻,画功却如此了得,当真是希世之才。程爱卿果然慧眼如炬,有识人之能。若非他举荐,吾哪能见到如此画作,又怎能与这样的人才相交!”

墨宝在一旁陪笑道:“陛下说的是,这方画师当真技艺卓绝,他为小人画的那幅肖像那才叫一个像,小人倒以为自己是在照镜。”

刘宣也见过那副肖像画,他点了点头,笑说:“确实画得好。吾听程爱卿说,方云沐也是书画世家出生,可惜家道中落,如今家境不堪,就赏些真金白银予他,他家中亲人也好度日。”

墨宝忙躬身答道:“是。陛下体恤,方画师得知必定感激涕零。”

刘宣满意地笑了起来,他抚摸着矮座光滑的扶手说:“吾也想赏我那好女婿,只是不知赏什么才好。”

墨宝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他心里知道刘宣说的是程昭,可他嘴上却说:“不知陛下说的是谁?陛下的女婿可有好几个。”

刘宣偏头看向墨宝,笑道:“女婿是有好几个,可论得上一个好字的,也只有程爱卿。”

墨宝如常地笑了笑,他口内说:“陛下说的是。”可他那狭长的眼底却透露出一丝忧虑。他在心中暗道:“陛下和程太尉越的亲密,说话做事也总避着自己。陛下所思所想,我也越猜不透。五公主将陛下送的兔子吃了,陛下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反倒欢喜地笑了起来,还责备我小题大做。长此以往,只怕要失去陛下的宠信。”

他也曾向程昭求助,毕竟是程昭提拔他到了如今这个位置,但程昭却只是跟他说,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劣者汰。他明白程昭只会袖手旁观,他也就不得不另寻他途。

他正沉思着,四公主刘娴却忽然闯进了殿中。他猛的回过神来,看着那跟进来的阿久等人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能让人随意闯进来冒犯天颜。”他又忙向刘宣拱手请罪道:“陛下恕罪,是小人教导无方。”

刘宣没有看向墨宝,而是看向已经跪在地上,髻有些散乱的刘娴。他看着她那红肿的左脸惊得一下站了起来,他边起身走出画案,边皱眉问道:“娴儿,这是怎么了?你的脸怎会肿得这般厉害?”

刘娴含悲忍泪地跪行到刘宣面前,她拉着他的衣角,仰着头哀声道:“父皇,救我!”

泪珠顺着刘娴的眼角滑落,她看起来是那般的无助,那般的可怜。她左脸上的掌印刺痛了刘宣的眼睛,他弯下腰沉声问道:“是谁?是哪个混账?竟敢打你!”

刘娴想着这两年来受的委屈,顷刻间泪如雨下。她紧紧地拽着刘宣的衣角,哀泣道:“父皇,是女儿不好,折损了皇家的颜面!”

刘宣看着她那哀伤的模样悲愤交加,他伸手扶起她来,忍着怒气说:“娴儿别哭,你没有错,错的是打你的混账。有父皇在,绝不让人欺负你!你告诉父皇,是谁打的你?”

刘娴心中酸楚,既为自己不顾颜面在众人面前啼哭,也为这迟来的父爱。她轻轻地抓着刘宣的手臂,她垂下眼,两行清泪滴落在地砖之上,她看着地砖上自己和刘宣紧挨着的身影说:“回父皇,是附马,是他打的我!”

刘宣怒上心头,他松开了刘娴,转身向墨宝怒吼道:“去,去把那混账宣进宫来!”

墨宝见刘宣这般生气,心里也不免忐忑起来,他忙应道:“是,小人这就去。”

刘宣气得脸色铁青,他又说道:“把他父亲和祖父都宣进来,让他们看看他们养的好儿子,好孙子,竟敢打公主,打朕的女儿!”

墨宝答应着出了殿门。那地上跪着的阿久等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刘宣看见了他们,他沉声道:“你们都出去!”那几人如蒙大赦,忙爬了起来,退了出去。可他们刚退到门口,刘宣又命令道:“去请良妃和贤妃来。”阿久等人忙答应着去了。

刘宣看向低眉顺眼,脸上犹有泪痕的刘娴,他忽然想起她小时候那病弱的可怜模样来,心中酸楚不已。他稳了稳心绪柔声说:“娴儿别担心,父皇定会为你做主。”

刘娴恭身拜道:“多谢父皇。都是女儿不好,让父皇忧心了。”

她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她是真的感谢她的父皇,也真的因为她父皇的忧心而惭愧。她儿时多病,身体柔弱,相比于其他的兄弟姊妹她得到父皇的关爱更多些。她一直记得,她的父皇会哄她喝药,会在她喝药后给她吃糖。那时的糖是真的甜,甜得她心里暖暖的,甜得她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只是后来她的病好起来了,她的父皇也有了一个更疼爱的女儿,也就不怎么来看她了。但她还是将儿时的那份温情铭记在心里,觉得委屈、觉得思念的时候就慢慢地回想那些美好的记忆。

刘宣扶刘娴起身,他目光怜爱地望着她说:“娴儿,这本就是父皇该做的。你是父皇的女儿,父皇本就该保护你。你儿时已受了不少的苦,如今长大成人还要在别人家受这样的委屈,父皇当真心疼。”

他的眼中泛着泪光,眨了眨眼又说:“你这脸必定疼得厉害,父皇让太医来给你瞧一瞧。”

刘娴心中感激,她却摇了摇头说:“父皇,女儿已经上过药了,不用劳动太医了。等消了肿,也就无碍了。”

刘宣也没再强求,他拉着刘娴在殿中右侧的矮座上坐下了,他又问道:“究竟生了何事?”

刘娴垂下眼面色难堪地说:“女儿与他生口角,他恼羞成怒便打了女儿。”

“这混账王八羔子,说不过就要打人,算什么本事!”刘宣满面怒容,他看向刘娴又说:“我一定让他们给你一个交代!”

刘娴看着刘宣那张儒雅的脸,觉得熟悉又陌生,她不知道他的眼角何时有了皱纹,也不清楚他何时续上了胡须。她望着那双熟悉的丹凤眼感激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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