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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页（第1页）

  &1dquo;阿琴！”欧阳操一个踉跄之后终于稳住自己，他回头看了朱昔一眼，什么都没说。但他双瞳里所传达的愤怒已经十分明显。&1dquo;我看我们三个最好各自单独呆一会儿。”

  说完这句话，他追着司空琴消失的方向快步走去。

  山坡上只剩下朱昔一个人，面对那空空的箱子，独自喘息。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把那件事情说出来？明知道说出来除了破坏欧阳和阿琴的感情之外没有任何好处，可是我还是说了。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偏狭？欧阳那句话未必有什么言外之意，他只是想让阿琴的情绪平静一点。

  我为什么总是这样？做错之后才想到后悔。这可能注定了我一生中会充满各式各样的错误，包括太叔绯在内。

  包括太叔绯&he11ip;&he11ip;？

  不，不可能！

  我不愿想起这名字，自从四年前那一天我杀死她以后，我就一直在努力逃避。可是她还是走回来了，回到我面前来。她是在向我复仇，这一点我丝毫不怀疑。比起欧阳和阿琴，她最恨的其实是我。

  她的尸体到哪儿去了？她被人挖走了，还是已经复活了？用她自己的身体走出来，重回到人世间？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从未感到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力。我不想去想任何问题，我累了。

  朱昔仰天躺在床上，身上的泥水弄湿了床单。被雨水拍打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皮肤上，一阵阵的麻木。电话贴着他的耳朵，朱丽的哭声像细雨一样，连绵不断扑过来。

  &1dquo;哥哥，你现在在哪儿？”她吸着鼻子，&1dquo;我觉得很害怕。”

  &1dquo;朱丽，别哭了。”朱昔没有问她为什么害怕，他现在已经没有精神去管别人的闲事了。他不想接到任何电话，他只想一个人睡一觉，也许他想永睡不醒。

  &1dquo;我吓坏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姐姐陪着我。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

  &1dquo;告诉你什么？”朱昔无法理解妹妹语无伦次的话，&1dquo;朱丽，现在很晚了，你应该睡觉了。”

  &1dquo;我马上就去睡。”朱丽抽泣的声音减低了，好像她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等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语调变得冷漠而成熟。&1dquo;哥哥，我本来不相信的，可是我看到了。我没想到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1dquo;朱丽？”朱昔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他还记得，四年前朱丽在医院里苏醒，开口询问车祸的事情时，用的就是这种语气。他几乎能看到朱丽，那张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忧郁和深深的不悦。&1dquo;朱丽，你怎么了？”

  &1dquo;哥哥，你对我说谎了。”

  电话被挂断了。朱丽的声音消失在一片忙音之后。

  朱昔把电话放下，看着彩色的屏幕。片刻之后才将电话合起来。就在这一瞬间，铃声又响了。

  这次是爸爸。

  &1dquo;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每个人好像都只会问这一个问题似的。我能在哪儿？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希望我是在家里，一直没有出去。什么都没有生，我还是过着我原来的日子。

  &1dquo;我在旅馆里。”

  &1dquo;朱丽在你哪儿吗？”

  &1dquo;她怎么可能在这儿？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1dquo;可是她失踪了！我们准备下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刚刚把行李弄好，她就不见了！我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找着，我觉得她可能跑去找你了。”

  &1dquo;什么！”朱昔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1dquo;她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自己出来旅行？刚才她还给我来电话，也没说来找我。何况她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儿！”

  &1dquo;她来过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更急了，&1dquo;她说些什么？她没出事吧？”

  &1dquo;没说什么，和平时一样，很正常。”

  等等，很正常？朱丽下半夜打电话来很正常？我昏头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朱昔用手顶住自己的额头，杂乱的思绪在他脑袋里奔腾，他觉得头很疼。

  &1dquo;&he11ip;&he11ip;你最知道她，你觉得她最可能在什么地方？”

  她能去哪儿？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就算带着钱，她到底知不知道怎么买车票还是问题。

  &1dquo;她说她和一个姐姐在一起，”朱昔只觉得脊背凉。&1dquo;赶紧去问问她在船上认识的那个姐姐，肯定是她把朱丽带走了。”

  &1dquo;什么姐姐？”电话那边的声音茫然不解，&1dquo;你是说那些女服务员？”

  &1dquo;谁知道，总之就是朱丽在船上认识的年轻女性，一个个都问问，总能问出点什么来的。”

  &1dquo;好吧，我已经报警了。你把朱丽的电话复述一遍，我记下来，让警察查查看。”

  朱昔把电话的内容告诉了他。

  &1dquo;朱昔，”电话那头沉吟着。&1dquo;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该回来帮我了。你妹妹的事情很严重。”

  &1dquo;我尽快赶回去。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给我。”

  电话切断了。

  朱昔疲惫地重躺回去。电话从他手里滑落到地板上，卡的一声轻响。

  怎么会生这么多事情？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朱丽竟然会失踪。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太叔绯的尸体又到哪儿去了？我应该怎么做？我再应该怎么阻止太叔绯？我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