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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怎么？”

  &1dquo;我是个炮仗脾气，我是说，我一向如此。我偶尔会乱脾气，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我就是有脾气。”

  &1dquo;你说的没错。”莱姆说。

  他们大大方方地看着对方的眼睛。莱姆想起他以前和布莱妮讨论严肃问题的时候，两人的眼睛总是望着他们之间的某件物体——有时是她收藏的陶瓷马，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瓶快要见底的梅洛红酒或夏多娜干白。

  他说：&1dquo;我勘察犯罪现场的方式与大多数鉴证专家不同，我需要一位在专业上没有任何成见，同时又必须要有自己的见解的人。”

  在最难捉摸的理想恋人身上，我们常能现这种特质。坚固而又易受伤害，两者的比例大致相当。

  &1dquo;我在向埃柯特副局长报告时，只是想说明我调职的情况，我一心只想着这个，没料到话会传到调查局那里，让他们过来抢走了这个案子。”

  &1dquo;我知道。”

  &1dquo;结果我还了一通脾气。我真的很抱歉。”

  &1dquo;事情已经过去了，莎克丝。我需要有人在我有失理智的时候，当面告诉我我是个疯子。汤玛士就会这么做，所以我才那么爱他。”

  &1dquo;少跟我来这一套虚情假意，林肯。”汤玛士在房间的另一端喊道。

  莱姆继续说：&1dquo;从来没人敢对我说&1squo;去死吧’，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像走在鸡蛋壳上一样小心。我恨他们这样做。”

  &1dquo;照我看，你这里也不像会有许多人来跟你说话的样子，而且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莱姆沉默了片刻，说：&1dquo;这是实话。”

  色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峰波谷终于停止了变化，定格在一个近似无限大符号的图形上。梅尔?库柏敲击键盘，读出分析结果。&1dquo;水，柴油，磷酸盐，钠，少量微生物矿物质&he11ip;&he11ip;无法判断它们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莱姆心想，什么才是嫌疑犯用来传递信息的东西？是那件内衣，还是内衣上的液体？&1dquo;继续分析，我想看看泥土的成分。”

  莎克丝把证物袋递在他面前，里面是粉红色的沙砾，中间夹杂着几团泥土和圆石。

  &1dquo;这是牛肝土，”他立刻做出判断，&1dquo;是岩石和沙砾的混合物。只有曼哈顿的河床才有这种东西。有硅酸钠成分吗？”

  库柏操作色谱分析仪。&1dquo;有，而且含量很高。”

  &1dquo;那么我们要找的是下城区离河边五十码以内的地方&he11ip;&he11ip;”看到莎克丝一脸惊愕的表情，莱姆笑了。&1dquo;这没什么神奇的，莎克丝。我做过许多家庭作业，仅此而已。建筑工人在靠近水边的深岩床区挖地基时，会用硅酸钠混合牛肝土加入土壤中，以增强土壤的稳定性。这就意味着那个地点在下城区。好，我们再来看看那片叶子。”

  她拿起装有叶子的证物袋。

  &1dquo;不知道这是什么树。”莱姆说：&1dquo;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叶子，至少在曼哈顿没见过。”

  &1dquo;我有一些园艺网站的网址，”库柏两眼盯着电脑屏幕说：&1dquo;我上去浏览一下。”

  莱姆自己以前也经常上网，在网上花费过不少时间。不过，网络对他来说就像书籍、电影、画报一样，用不了多久兴就慢慢消褪了。可能因为他自己的世界过于实际，而对林肯?莱姆而言，网络归根结底是一个完全孤独的地方。

  库柏的屏幕闪动起来，他按下网络连接，深入搜寻网上资料。&1dquo;我在下载一些文件，可能需要十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莱姆说：&1dquo;没关系，我们先看莎克丝找来的其他线索&he11ip;&he11ip;不是刻意布置的那些，是其余的东西。让我们来检查一下我们的秘密武器，梅尔。”

  &1dquo;秘密武器？”莎克丝问。

  &1dquo;微量证物。”

  FBI特工弗雷德?戴瑞布置十个人负责突击行动，其他人分成两组负责搜索和监控。身穿防弹衣的突击队员藏在树丛中，汗如雨下。在街道对面一座废弃建筑的楼顶，搜索监控组的人已经架好大耳朵和红外线摄象机，对准嫌疑犯的住宅。

  三名狙击手各持雷明顿冲锋枪，子弹上膛保险打开，趴在屋顶埋伏。观察员手持双筒望远镜，像助产士一样蹲在他们身边。

  戴瑞已经换下他那件穿着像小精灵一样的绿外衣，改穿FBI的防风夹克和牛仔裤。他正仔细倾听着无线电耳机中传来的讯息。

  &1dquo;监控组向指挥官报告，我们用红外线扫描目标物，现地下室有人活动。”

  &1dquo;在干什么？”戴瑞问。

  &1dquo;看不见，玻璃太脏了。”

  &1dquo;里面只有一个人吗？会不会有人质和他在一起？”巡警莎克丝的话也许是对的，嫌疑犯很可能已经又绑架了一名人质。

  &1dquo;说不好。我们只能侦测到生物体的活动和热量。”

  戴瑞派去迂回到房子另一侧的探员回报：&1dquo;一楼和二楼没有现任何有人活动的迹象，车库是锁上的。”

  &1dquo;狙击手？”戴瑞说：&1dquo;报告情况。”

  &1dquo;一号狙击手回报指挥官，我已控制目标物正门。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