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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其实当时我不太赞成他接那个片子。”陈方砚说。

  明秋抿了下嘴唇，有点不自信地说：&1dquo;你们到底认识多久了？”

  &1dquo;三十多年吧。”陈方砚笑了笑。

  得，还是竹马。

  &1dquo;他从小到大自由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学的时候他喜欢上了拍戏，要进娱乐圈。”陈方砚笑着说，&1dquo;所有人都拿他没办法。”

  明秋虽然有点不爽陈方砚，但他又很想多听一点关于尹凡棠的事。

  他认识尹凡棠太晚了，后来分开又几乎不联系，真要说起来，他和电影里的尹凡棠相处的时间更多，那些角色都有同一张脸，但都很陌生。

  &1dquo;这小子表面看着温和，其实很犟。”陈方无奈地笑了笑，&1dquo;家里人不赞成，但他还是去做了，一做居然这么多年。”

  &1dquo;家里人？”明秋有点疑惑地皱眉。

  陈方砚已经猜到了明秋不知道他其实是尹凡棠的哥哥，他微笑了一下，坦然地说：&1dquo;我们两家是世交。”

  明秋信了，他有点在意地问：&1dquo;那现在呢？”

  陈方砚无奈一笑：&1dquo;现在是心疼他更多一些，他这几年展不好，之前和前公司解约又打了很久的官司。我也跟他说的，如果太累了，不如休息一段时间。”

  国内电影市场生态一直不好，尹凡棠对片子要求太苛刻，没少和公司闹矛盾。

  明秋叹了口气：&1dquo;他是没有看起来那么圆滑，他挺理想主义的。”

  陈方砚看了他一眼，说：&1dquo;你挺了解他的。”

  &1dquo;我不知道&he11ip;&he11ip;”明秋有些茫然，他想起重庆的那个小天台，尹凡棠的秘密基地，尹凡棠在那里给他念过诗，他说他拍电影是为了帮助观众短暂逃离现实。

  这个原因听起来虚无缥缈，可是又真诚地让人感动。

  &1dquo;坚持自我的人却只能走下坡路，太让人寒心了。”明秋说。

  &1dquo;人生如何，各有选择罢了。”陈方砚很平静地说。

  明秋没说话，潮水扑上岸出声响，他想了很久才开口：&1dquo;或许在很多人眼里尹凡棠是一个失败者，起点那么高，混到今天却籍籍无名。但这个崇尚效益的时代，还有这样的坚持，我觉得很可贵。”

  &1dquo;他是我见过的人里，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明秋半垂下眼睛，表情变得温柔，&1dquo;明明知道不讨巧，没回报，但还是坚持自我，尹凡棠是很强大的人。”

  陈方砚深吸一口气：&1dquo;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后悔过呢？”

  明秋皱眉，好像感受到了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疼痛，他慢慢地说：&1dquo;那也很正常，人都会软弱。”

  陈方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说：&1dquo;该回去了。”

  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回走，陈方砚把西装脱下来拿在手里，表情轻松很多：&1dquo;我可能对你有些改观。”

  明秋一愣：&1dquo;什么意思？”

  &1dquo;我知道你们的事。”陈方砚说。

  明秋心头一紧，淡漠地说：&1dquo;这事与你无关吧。”

  陈方砚觉得明秋确实挺有意思的，比如现在，就像猫咪炸了毛。

  &1dquo;他的事，都跟我有关。”陈方砚微笑着说。

  刚才那种和谐的氛围一下子荡然无存，明秋不太高兴地讲：&1dquo;陈总，你们应该已经是过去式了吧。”

  陈方砚忍不住想笑，但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1dquo;这不重要。”陈方砚含混地说。

  明秋停住脚步，表情很认真：&1dquo;抱歉，陈总，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唐突。我不知道你对尹凡棠是什么想法，但他现在身边的人是我，我希望你跟他保持距离。”

  陈方砚快憋死了，他勉强维持着表情。

  &1dquo;我这人不太懂爱情，也不太相信，但我没办法想象尹凡棠不在我身边。”明秋握了握有些颤抖的手，&1dquo;我这些年辗转各地拍片，拍了那么多悲欢离合，最放不下的还是他。”

  陈方砚静静地看着他：&1dquo;你凭什么觉得他会在原地等你呢？”

  明秋感到一阵刺痛，他苦笑着说：&1dquo;我只好祈祷吧。”

  陈方砚叹了口气，他用年长者的口吻说：&1dquo;明导，过好当下才最要紧。”

  明秋从陈方砚的语气里品出一丝苦口婆心，他觉得有点奇怪，他想他俩四舍五入都算情敌，陈方砚跟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方砚也不打算久留，他明天还有工作，简单和明秋告别之后就上车离开了。

  明秋呼出一口气，这一刻，他很想见尹凡棠。

  明秋走到尹凡棠房间门口，抬手敲门，是梁易舟过来开的门，他看到明秋就笑了一下：&1dquo;明导，你找尹老师？”

  &1dquo;他在吗？”明秋问。

  &1dquo;他去打牌了。”梁易舟说。

  这边偏僻，大家平时没什么娱乐项目，就爱凑在一起打牌。

  最常用的地点就是剧组租下的那幢民房，最上面就是明秋住着的楼。

  明秋道了谢，转身往外走，时间已经很晚了，那幢亮着灯的房子在黑夜里格外突出，明秋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刚进了院子，就听到闹哄哄的声音，中间桌子围着四个人在打掼蛋，尹凡棠没参与，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个茶杯，正在做一个不太认真的围观群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