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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赢了！&rdo;我大笑着，重新跌坐在地上，那些纸晃晃悠悠地落下来，掉在我脚边，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些化验单这么可爱。&ldo;你赢了，李祝融，这世界上没有人斗得过你，你是天神。这些你都拿去，拿去……&rdo;我把那些纸往他脚边扔：&ldo;这是好东西，你拿去，你说过的，夏知非会羡慕你……你赢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rdo;他站在那里，拿着我的化验单，像一个打赢了所有对手的小孩，他眼中的狠意和冷笑还未完全褪去，又换上了疑惑和惊讶，他这样茫然，以至于我笑着笑着，忽然掉下眼泪来。太阳要落山了。最后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树影斑驳，鲜血淋漓，像是这世上最悲惨而又最滑稽的一出喜剧。一片混乱。李祝融抓着我大声质疑检查结果的真假，逼问我关于蒙肃的事，袁海很快和救护车一起赶到。我觉得很累。蒙肃被救护车带走，我跟着去了医院。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坐在长椅上等，袁海很快赶过来，在李祝融耳边旁边说了什么。&ldo;跟我回家。&rdo;他伸手过来拖我：&ldo;手术结束还有一段时间。&rdo;&ldo;别碰我。&rdo;&ldo;我们先……&rdo;&ldo;你他妈别碰我！&rdo;我像被针扎到一样摔开他的手。袁海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人见过我们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候。李祝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说：&ldo;把手术室的医生都弄出来！&rdo;&ldo;可是……&rdo;&ldo;叫你去你就去！&rdo;他厉声道。袁海握着拳，迟疑地朝手术室走过去。&ldo;我没想要他的命。&rdo;李祝融朝我伸出手来：&ldo;我跟狙击手说，如果你们牵手，就打他身体，如果接吻，就直接打脑袋。你要是现在跟我回家，可能还救得活。&rdo;我没有说话。他蹲了下来，抓住了我肩膀，我闻见他袖口的血腥味。&ldo;没有人会死的，我向你保证。&rdo;他手臂的力度渐渐加大，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ldo;跟我回家吧，老师。&rdo;-&ldo;我快死了。&rdo;&ldo;不会的，我带你去做检查，这是误诊……&rdo;&ldo;我快死了，小哲。&rdo;我坐在长椅上，疲倦地看着自己的手：&ldo;你为什么还在威胁我？&rdo;&ldo;我很难受。&rdo;我抬起眼睛看他，他就蹲在我面前，脸色苍白，凹陷眼眶，这样狼狈，然而还是这样骄傲。&ldo;都说爱是很好的事，为什么我这么难受？&rdo;我茫然地问他。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地步？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看见他眼里的红色，像被逼到绝境的狼。&ldo;你不会死，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让你死。&rdo;他攥住我的手，力度大得像要把我骨节捏碎：&ldo;你骗不过我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我可以让你搞物理，我说过的，我不会对付你朋友了……&ldo;&ldo;我没有骗你，我……&rdo;&ldo;闭嘴！&rdo;他几乎是撞了上来，我嘴上一疼，大概是被撞破了皮，他不分青红皂白，吻得我呼吸都喘不过气来。我怕看见他现在的眼睛。我从未见过他的眼泪，想必以后也不会。我现在并不后悔告诉他我生病的事，他不是十岁小孩，作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但我不喜欢他现在的样子。大概还是不习惯吧。他一直是倨傲的、飞扬跋扈的、蛮不讲理的，偶尔露出这样沉痛的样子，我都觉得不安。但是，不安的日子，还在后头。-我没有再做肺部穿刺。因为我咳了血。本来在医院等蒙肃的消息出来，等着等着，觉得喉头痒痒的，开始咳起来，咳的是痰，但是带着血。林佑栖刚好赶过来，在医院走廊上找不到我，发现我正被李祝融拖到那里做检查。医学院镇院的林太后咆哮了一顿之后，李祝融很冷静地告诉他：&ldo;我在给许煦重新做检查，他刚刚咳血了。&rdo;林佑栖说这是肺穿刺活检的后遗症，肺部有积血，所以才会咳血。他建议先休息两天。肺部阴影怀疑是癌症早期，建议先调理好身体，等各项数据都上来了，再开始第一阶段的抗癌治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