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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珮伤势严重,这个时间若是不在icu,也有可能在贺子安的安排下,去了高科病房。电梯在12层停下,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脸部表情,迈步出去。

icu外面的休息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杭栩宁不死心的上到16层,挨个病房找了一圈。都不在……低头瞅一眼腕表,她抱着一线希望,再次回到12层。

原先空荡荡的休息区,赫然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杭栩宁佯装惊诧的拍拍他,举起自己的右手后又放下来,干笑开口:“子安,你怎么会来这。”

贺子安抬头,双手悄然紧握成拳,愤然起身离开。

手段

杭栩宁心思电转,几乎没有犹豫地抬脚追上去。

电梯还没到,贺子安许是是觉察到她的举动,径自扭头进了消防通道。杭栩宁穿着细细的高跟鞋,一直胳膊绑着夹板吊在脖子上,又喊又叫地跑了几步没追上,立即折回电梯口。

贺子安飞快走到下一层,顿足在楼梯平台上站了两秒,没见杭栩宁追来,遂摸出手机通知向晨,她自己来了市医院。短信发出不到半分钟,收到回复:我和一飞在楼下,正准备好好去会会她。

看罢,下意识握着手机抄进兜里,回头大步上楼。来到12层,路过电梯厅时贺子安抬起眼皮,眸光淡漠的扫了一圈,没见杭栩宁。

脚步沉沉地走到icu门外落坐,双臂支在膝盖撑住下巴,胸口闷得好似呼吸都仿佛停滞了一般。想着舒珮不知何时才苏醒过来,他的手无力的落了下去,渐渐交握成拳。

窗外的天空黑沉沉的,细雨断断续续飘扬,地面上到处都湿哒哒的。

“叮”的一声,电梯停到住院部一楼大堂,杭栩宁随着人流急忙迈步出去,四处寻找贺子安的身影。焦躁中,耳边骤然响起向晨捉摸不透的笑声:“杭栩宁,你和我们还真是有缘。”

僵着脖子回过头,陆一飞修长有力的胳膊搭在向晨肩上,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这么巧,不知道方不方便去吃个宵夜或者晚饭?”

杭栩宁暗自吸了几口气,委婉拒绝:“我已经吃过了,下午不小心有磕到手臂,所以过来做个检查。”

“杭栩宁。”陆一飞手臂一抬,硬邦邦拦住她的去路:“十几年的老同学一场,你未嫁我未娶,吃个饭而已你怎么那么心虚?”

“心虚?”杭栩宁干笑两声,不动声色的反击回去:“陆一飞,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非常有幽默感的男人?”

一旁的向晨恶寒的往后退了一步,佯装什么都没听到。陆一飞眼尾的余光斜过去,心中暗暗骂了句不仗义,回头看杭栩宁不紧不慢的说:“有啊,不过她现在躺在icu里没法开口。”

“icu?”杭栩宁心跳有些乱,佯装惊讶的反问:“你的朋友得了什么病这么严重?”

陆一飞上前一步,距离很近的低头打量她略显慌乱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笑了:“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下场通常不会很好。”

杭栩宁被他看得脸颊蓦然发热,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才勉强维持住笑脸:“现在走吗?”

陆一飞偏头跟向晨交换了下眼神,率先转身出了住院部大堂,向晨随后跟上。杭栩宁偷偷偷拍了下胸口,趁着前头的两个男人不注意,飞快给陈恺发了条短信。

本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料短信刚发送完毕,就听向晨话里有话的来了一句:“别搬救兵了,没用。”紧跟着陆一飞口中爆出放肆大笑。

杭栩宁默了默,一脸狼狈的上了车。

时钟上的指针指向10点,贺子安困倦的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本能舒展了一下麻木的四肢。休息区空荡荡的,除了他没人会守在这里。起身踱了两个来回,高大的身躯停在窗边站了几秒,又重重坐回去,两道剑眉愈发蹙紧。

身上的伤养养兴许还能养回来,舒珮后脑勺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他都不敢往细了想,醒来后会留下怎样的后遗症。枯坐一阵,只觉肩头一沉,扭过头舒传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倏然在眼前放大。

嘴巴张了张,结果只吐出了一团空气。舒传德理解的拍拍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机械在他身旁坐下,也不说话。

贺子安的喉结滑动两下,死死抿紧嘴巴,深沉的无力感悄无声息的从骨子里,排山倒海袭来。面对自己未来的岳父,他连一句简单的安慰没办法说出口。而自己深爱的女人遇险时,他同样提醒不能……

相对无言的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舒传德叹气起身,又拍了拍贺子安的肩膀,脚步迟缓的转身离开。贺子安怔怔望着他萧瑟的背影,喉咙一阵发紧。

守到凌晨,icu值班医生和护士换班,他上前询问得到结果依然如初。无精打采坐回原先的那张椅子,心里明知舒珮不会这么快醒来,依旧执拗的拢好外套,强打精神守着。

这一守便是三天,舒珮还是没醒,贺子安一脸胡子,整个人好似一夜之间苍老了好几岁。郭月瑶几天不见舒珮难免想念,舒传德一边瞒着她,一边独自两家医院来回跑,终于扛不住病到。

“劳累过度,好好休息一天就没事了。”医生检查完,公式化的语气:“忌烟酒,忌操劳,要有固定的作息时间。”

贺子安点头,俯身将已经醒来的舒传德扶起,眼神求助的望向贺子鸣,缓缓抬起手比划:“怎么办?”

贺子鸣敛眉思索片刻,步履稳健的坐到病床边上的小木椅上:“叔叔,事情既然都这样了,您也别太上火。另外,我们想把舒珮转到更好的医院去,你看行不行?”

舒传德眨了眨眼,眼神浑浊的望着贺子安半晌,口中低低发出几声哽咽,禁不住老泪纵横:“好孩子,难得你对珮珮有这份心……”

“叔叔,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放宽心,我们一定会把健健康康舒珮带回来。”贺子鸣垂下头,喉咙有些发涩:“作为子安的哥哥,我很感激你们不嫌弃他。”

舒传德长长的叹了口气,颤巍巍地抓住贺子安手,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上海方面的医院早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联系妥当,征得同意后兄弟俩分头安排,于当天下午便带着还昏迷不醒的舒珮,在几名专业医生的陪同下,离开新港。

attendre关门之事已无回旋之地。贺子安走前,只好拜托向晨代为处理店内的设备,还有结算美亚和小琪的工资,并让贺子鸣安排她们二人到鸣安地产任职。

动车抵达上海之后,贺子安在贺子鸣助手的陪同下,办理妥当住院手续,还就近找了处房子住下。次日做完详细的检查,得知舒珮脑中的淤血未被自体吸收,心情变得愈发沉重。

在上海呆到第三天,舒珮的情况依旧如故。贺子安找到主治医生,提出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将人救回来。医院方面对此非常重视,立即组织了专家会诊,随后决定为其做开颅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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