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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读书时辅修过犯罪心理，又想起最近苏雅的表现，缓缓道：&ldo;胎儿的姿势是最安全的，把死者摆成这种姿势或许是凶手在忏悔，有愧疚。&rdo;小松很赞同：&ldo;甄老师，你太厉害了，这也懂。&rdo;&ldo;呵。&rdo;一声轻轻的笑晕开在安静的解剖室里，沙哑，含着几分慵懒，几分轻嘲的笑意，&ldo;不是愧疚，是行李箱。&rdo;☆、chapter38甄暖顿时像被抽了一耳光，脸颊火辣辣地发烫。行李箱？她脸皮薄，言焓的轻笑叫她难为情极了。小松却没听出来，道：&ldo;对啊，真厉害。不过我觉得，犯罪心理也很神奇。&rdo;&ldo;是的。&rdo;言焓宽容地表示赞同，&ldo;让我想起九几年，fbi不顾州属警方建议，用犯罪心理将嫌疑人误判为白种人，让黑人凶手多杀了一批无辜少女。&rdo;甄暖今天憋气够了，顶嘴：&ldo;我的推测或许不对；但你怎么确定是行李箱？&rdo;&ldo;你那是猜测，不是推测。&rdo;甄暖不吭声。他上前从她手里拿过手术刀，指指死者的大臂：&ldo;尸斑坠积过程中，被压住的地方是白色，有压痕。&rdo;手术刀下移，滑到小手臂，&ldo;但小手臂没压痕也没尸斑，为什么？&rdo;甄暖急道：&ldo;她蜷缩侧躺着，大手臂压在地上，小手臂抱着腿，竖着，当然不会有压痕和尸……&rdo;她瞬间惊得哽住。人死了，哪里会自主地抱着自己？她的小手臂会垂下来形成尸斑和压痕。除非有什么困住她的手让她无法自然伸展。言焓见她满脸通红，知道她想通了。他脸色敛了半分，语气微凉：&ldo;工作时记得三思而后言，不要赌气。&rdo;甄暖脸红得滴血。她暗恼自己竟负气工作，知错了。她努力调整了心态，问：&ldo;为什么一定是箱子，不是别的束缚物？&rdo;他随意抛出两个字：&ldo;经验。&rdo;甄暖：&ldo;……&rdo;没办法交谈了。言焓再次指向死者的身侧：&ldo;髋部和大臂压着地面，是白色。因为太白，很难看见这两个浅浅的凹痕。&rdo;甄暖凑去细看，白白的眼花。她转头看大屏幕，由于偏了角度，反而很清楚。大臂和髋部有两条笔直的凹痕，方向不一，粗细相当。她愣了，重新和小松把尸体扶起来摆成环抱的姿势。当死者双腿屈起手臂抱住自己时，两条凹痕平行了！&ldo;这是行李箱内层的两根拖杆？&rdo;&ldo;聪明。&rdo;&ldo;……&rdo;甄暖想反驳说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话到嘴边咽了下去。经验，在刑侦中是一种无法描绘的本领。她没有怄气，只佩服他毒辣的眼睛。难怪年纪轻轻就当队长。甄暖别过头，把刚才的发现记录下来，不动声色地深吸好几口气，稳定了心情继续检查。她着重查了死者两边的手掌手指和手臂：&ldo;手腕有旧伤，有自杀倾向；但并没有防卫型伤痕。&rdo;说明两种情况：死者没有反抗，或者，来不及反抗。没有反抗=信任凶手，或者，失去了反抗能力（睡眠？药物？）来不及反抗=凶手瞬间制服或击毙死者。&ldo;左大臂外侧有一处挫伤。这个……&rdo;她忍不住轻呼，&ldo;太好了。有人打过她，在她手臂上留下了花纹。&rdo;小松一看，左臂上一块螺旋形间隔很粗的青痕。&ldo;宽26，长48。&rdo;虽然青色有所扩散，但花纹仍清晰可辨。甄暖为了确认，切开一小块表皮到显微镜下观察：&ldo;新伤，形成时间不长，应该发生在死前不久。只在皮肤组织的最上层，没有下扩，可以反应施虐器具的外形。&rdo;说完，她无意识看看言焓，他又坐回椅子里了，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赞许，仿佛这是她应该做到的。小松：&ldo;这么说，死者被一个印有粗螺旋花纹的鞭子或棍子打过？&rdo;&ldo;不是。&rdo;甄暖摇头，&ldo;死者应该穿过一件印有粗螺旋花纹的衣服。&rdo;小松愣了愣，心生赞叹。甄暖转身把刚才剥离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件翻看：&ldo;没找到，这些不是死者死亡时穿的衣服。&rdo;言焓在闭目养神，只觉黑暗中，那个絮絮叨叨又异常柔软的声音听着还真舒服。&ldo;死的地方应该在室内。人死后会尸僵，如果不在室内，凶手很难在短时间找到合适死者的衣服替换。尸体僵硬后，衣服就很难穿上去。&rdo;小松：&ldo;那之前她穿的什么，贴身的衣物怎么会有这么粗大的花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