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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懒得去阻拦或斥责,这又关冷酷无情的玩家什么事呢。

宴会开到一半,欢乐过后也是时候谈正事了。

阿克玛的人带着狼狈不堪的巴特耶和其麾下领军抵达营帐之内,勇士一脚踹在巴特耶膝盖上,饿得头晕眼花手足无力的巴特耶便普通一声,双膝跪地,面对着众人。

岱钦目光深邃,他大胡子下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始终凝视着这个兄弟,而后者在磕疼了膝盖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视着他,目光中的仇恨不言而喻。

除了他之外,在场还有三个领军被俘虏,驮卢亦在其中,他反折手臂跪在地上,心中盛满悲哀与叹息,但却努力打起精神,打算听他们最后的宣判。

“巴特耶,你输了,有什么遗言吗?”岱钦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了,“作为我的兄弟,我给你最后对我诉说心愿的资格。”

巴特耶用舌尖推搡口中破布,身边的勇士替他一把扯下,巴特耶狠狠啐了一口:“你这个废物,你以为你是靠自己战胜我的?你终将会死,比我更惨!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同时竭力挣扎,尝试扑向那个他憎恨的血亲。

岱钦闭了闭眼,转向身边的一个酋长,声音冷静清晰:“劳烦……借我一把刀。”

阿克玛

端起海碗喝了一口烈酒,透明水渍沾湿了他的嘴唇。

他饶有兴味的目光在岱钦与巴特耶身上转绕,目睹满脸大胡子、身材消瘦、肤色白皙的弟弟伸出手。右侧酋长从腰间拔出自己的佩刀,这把刀直切利,双面开刃,刀纹清晰如山水画,出鞘时发出水波般明澈的轻吟。

岱钦抓住刀柄,手背上凸起根根青筋,表情却依然是冷静的,如水刀面映照着他微透深褐的双眼。他转过头凝视巴特耶,没有堵塞物将话语闷在喉咙的青年哈哈大笑着,眼神凶恶又憎恨。他也不再说甚么辱骂的话语,只是冷笑着回望同胞的弟弟。

“来啊,岱钦,你这无用的枯草、可笑的虫豸!你活该遭太阳神诅咒……来啊!弑亲的禽兽!快,杀了我,你曾经杀了母亲,现在也杀了我吧。快点!你这废物!”

岱钦好像聋了哑了,一声不吭地持刀行至巴特耶面前,凝视他那燃烧着愤怒火焰的漆黑眼眸,他伸直了手臂,将刀刃竖放于巴特耶的颈侧,只是轻轻触碰,锋锐的刃就切开了一丝皮肉,接触地方渗出丝丝鲜红。巴特耶毫无畏惧,岱钦神色平静,他仿佛试刀一般用刃在自己兄弟的颈边停了两次,手腕高高扬起。

刺拉!噗哧!噗咚!

刀刃撕裂血肉,鲜血喷射而出,砍中了脊骨却难以砍断,半边脖子撕裂了的巴特耶斜着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他张口奋力呼吸,每次呼吸却又带出更多的血,将持刀的岱钦和他自己染得鲜红。

“不是我杀了母亲……”

岱钦看着垂死挣扎的兄弟,松开了钳制的勇士们无声后退,将时间让给这对兄弟。巴特耶徒劳地捂着自己的伤口,血水从指缝中涌出,在他身下汇成一滩,周围充满了挣扎的擦蹭痕迹。岱钦的刀尖赤红,脸上淋漓的热血顺着睫毛与胡须滴答坠落,他声音轻柔却坚定。

“——是我们。”

巴特耶瞪大眼睛怒视他,在生命的最后,他深褐色眼瞳中也显露出丝毫恐惧与祈求,岱钦拿左手捏着袖口,从刀刃底部横着擦到尖端,袖口濡湿,鲜红醒目,他将擦干净的刀刃递还给方才借刀的酋长,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款款坐下。

岱钦静默几秒,平静的目光望向后方被押跪着的本属于巴特耶麾下的领军:“几位都是英勇杰出的勇士,我们正需要这样的勇士,如果愿意加入我的麾下,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各位还能得到比你们想象中更多的东西。”

领军们面面相觑,他们中倒霉的脸上甚至溅染了几滴巴特耶的血。但没人表现出惊恐和不适,弱肉强食的杀戮早已熟稔,只是因为死去之人的身份而感到些微焦躁不安。

很快有人坦然道:“我愿意加入岱钦王子。”

他被身后押解的人松开了桎梏,活动了一下手臂,新鲜出炉的岱钦的领军离开了俘虏的队伍。没多久,第二个,第三个……不到三息时间,营帐中只剩下一个跪着的人。他人到中年,面庞文雅,比其他押解的人更干净,头发也是整齐的,衣裳只有腰部以下略微肮脏,饥饿让他两家微微凹陷,消瘦的手指又细又长。

阿克玛几乎能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中年男人被俘虏后,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他拉开衣角缓缓坐下,既不挣扎也不谩骂,只是安静地等待自己的结局。

“岱钦王子,这是您的胜利。”中年人声音平缓,他抬头望向脸颊染血的岱钦,又低头凝视巴特耶逐渐冰冷的尸体。当目光触及巴特耶死不瞑目的眼时,他微微阖目,移开了视线。

“巴特耶王子待我素来很好,他聪明懂事,虽然脾气暴躁但总努力遏制,他对我也很恭敬,努力完成着我的希冀。”中年人说,“我不能背弃他,即使他已经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他安静地弯起嘴角,可以想见这话语是他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的,并非仅仅是一时意气、热血上涌所致。

阿克玛弹了弹舌尖,辛辣气味在喉咙内翻腾,让人熏熏然欲醉。

西戎人不兴大齐那套忠义思想,服从强者乃是理所应当之事,眼前这中年男人的所作所为,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反倒颇为奇怪,难以理解。不过嘛,忠义者罕有,虽然是敌人的部下,但阿克玛欣赏他。

“这人倒挺有趣,岱钦王子,不如给我处置?”

岱钦闻言,对阿克玛温文尔雅道:“既然酋长有兴致,这俘虏便送给您了。”

阿克玛望向中年人:“你叫什么?”

“驮卢。”中年人平和回答。

“你看着倒不像西戎人,算了,虽说你是个不识好歹的俘虏,不过你这话恰好让我有些兴趣,我给你一匹马,一包粮食,现在开始,骑着马走吧!”

阿克玛挥了挥手,身后押解他的人便松开了手掌。驮卢静默片刻,双手合拢,朝阿克玛深鞠一躬——这是大齐的文官礼仪。

“你走前,我要问你个问题。”阿克玛修长的手指随意指了下巴特耶身上染血的甲胄,那华美的外观与精致的链扣与西戎的粗犷搭不上边,“这铠甲是怎么得来的?”

驮卢迟疑片刻,似在犹豫。但他眼神扫过已然投降的曾经同袍,叹息一声,仍是说了:“这铠甲是以往西戎与大齐边疆冲突之时,从士兵尸体上慢慢收集而来的。大可汗有两套,其他诸位王子中只三王子、十二王子拥有一套。”

“哦?是甚么时候收集而来的?”

阿克玛继续追问,他鹰一般的眼眸中迸射出刀锋般的寒芒。

“近来十五年。”驮卢回答,“这些甲胄多是与大齐临边的酋邦贡献而来的,即使输了也能带走数具大齐士兵的尸骸,甲胄多从尸骸上扒下,存活下来的大齐士兵多成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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