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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頁（第1页）

男女聲音混合，隔著時空交融成惡魔的低語。

莊爸爸終於忍不住從駕駛座上回過頭來，嚴肅地問他：「莊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莊奕緩緩地抬起頭，滿臉都是絕望，他找不到手機，他無法關掉這該死的聲音！

「爸我——」他的眼睛霍然睜大，倒映出滿眼的驚恐：「快閃開！！」

莊爸爸猝然回頭，向左猛打方向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迎面而來的巨大黑影仿佛死神的斗篷，瞬間就將他們籠罩進去！

「嘭——」劇烈的撞擊聲，像是要震碎耳膜一般！

「嘭」地一聲，眾人的注意力被這聲音調動起來，在周圍燈光漸次暗下之後，一束追光亮了起來，那明亮的燈光追逐著一個年輕人的步伐，他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穿著剪裁合體的手工定製西裝，眉眼英俊，身姿挺拔，百達翡麗的腕錶在他手腕上熠熠閃光。

他走到禮台前站定，先向眾人微微躬身示意，含著淡淡的微笑開口說道：「大家好，我叫李青海。」

撞擊聲尖叫聲，刺耳的鳴笛聲，各種聲音嘈雜地響在一起，莊奕渾身火燒一樣地疼，他頭朝下卡在后座間，張嘴想呼喊，卻忍不住先咳了起來，咳出一大口粘稠，血腥味在整個口腔蔓延開來。

玻璃杯里紅酒搖晃，李青海掛著得體的微笑，一個笑話逗得對面年輕的女孩子開懷大笑，他和女孩兒碰了碰杯，一口飲進了杯中的紅酒，酒精的味道在唇齒間瀰漫，他卻隱隱約約品出了一絲血的腥味兒。

音樂這時候響了起來，舞會開場了，場中燈光再次變換，李青海牽著溫雅靜的手步入舞池——為了避免女孩們驕傲的自尊心所可能引起的不滿，第一支舞一般都是邀請一個無關風月的舞伴來跳的，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此時他的表妹溫雅靜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大提琴拉出優雅的旋律，迷離的燈光照在女孩潔白的裙擺上，如夢如幻。

刺耳的警笛聲響徹夜空，救護車閃爍著紅藍相間的燈光，警察從幾乎被大貨車碾成一塊廢鐵的轎車裡救出兩人，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一擁而上，把人放在擔架上，匆匆推上了救護車。

警車開道，過往車輛一律讓行，穿越小半個城市送去了醫院，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一曲結束，李青海對身邊的女孩兒微笑著點頭示意，鬆了她的手，穿過宴會廳悄悄地上了樓，關上房間的門，他輕輕地舒了口氣。

他前天晚上才到B市，加上昨天一整天的時間，都用來學習跳舞和今天所需要用到的一切社交禮儀，他今天既緊張且生澀，但所幸，沒有出錯。

他隨意地在窗台上坐下，僵挺了一個晚上的脊背終於放鬆下來，這才驚覺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他透過窗子向外瞧去，整個李宅今天燈火通明。

莊媽媽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雙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指節泛著清白的光。

她肩背僵直，緊緊地盯著走廊對面，那兩個相連的房間，上面「手術中」的字樣亮著猩紅色的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變化了。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麼長，燈光熄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莊媽媽如遊魂一般地迎上去，聽見醫生的聲音。

「您的先生搶救無效……確認死亡……抱歉，我們盡力了……」

「您的兒子手術成功，轉到重症監護室觀察……」

李青海目光游離，忽然看見身邊有什麼東西發著淡淡的光，他摸過來一看，原來是他的手機，屏幕反射了一點燈光。

他劃開手機，看見了一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簡訊。

王蒙他們都給他發了簡訊，祝他生日快樂，然後是莊奕發來的簡訊。

李青海點開了信息。

青海哥，生日快樂。

你現在應該在李家過生日吧，聽說李家非常有錢，是不是給你準備了一個好幾層的大蛋糕啊？

我去打了一個耳洞，打的時候不疼，現在特別疼，聽說還會發炎流膿，你不要打了。

別總是打架了，我聽說有錢人家不喜歡孩子打架鬥毆，我不是說你打架不好，你打架很厲害。

祝一切安好。

我聽你的話，以後不哭了。

我不去找你，如果你有一天想見我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鐺鐺鐺」，鐘聲敲響，12點到了。

魔法消失，童話落幕了。

《少年》正文完結

成年的故事之後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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