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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茶攤似是荒廢已久,夯土牆上裂痕斑斑,左面的屋頂破了個大窟窿正嘩啦啦的漏著雨水。屋內分割前廳後堂的牆壁殘缺不全,看起來倒顯得空曠了幾分,二十來個青年壯漢圍在一處也不顯擁擠。其中幾人在瞧見洛陽後,目光變得尤為炙熱,對著她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所幸,洛陽站在屋外,雨聲勉強蓋過了那些污言穢語。

顯然,這些人與先前跟她們在官道上擦肩而過的人馬是一夥兒的。

洛陽雖性子清冷,不喜麻煩,但脾性絕對算不上多好。這一點,李長安最是深有體會。這些賊人三番兩次,明目張胆的對她想入非非,若眼不見為淨便也罷了。偏偏同擾人清夢的蒼蠅一般,拍死一波又來一波。

終於有色向膽邊生的「英雄好漢」忍不住走上前來,自詡瀟灑的倚在門邊兒一手扶腰一手撩撥額前油膩的碎發,不懷好意的笑道:「姑娘都進門了,怎又出去了?莫不是嫌棄我這幾個弟兄行頭粗鄙,不如那些個俊俏公子哥?」

許是淋了雨的緣故,李長安面色有些蒼白,嘴上卻不饒人,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妄想與我共處一室?」

那漢子竟也不惱,轉頭朝裡頭道:「喲呵,這小娘們兒夠忠貞烈骨,一會兒挨個兒順序來,她若叫的不夠銷魂,在座的弟兄們都算技不如人,以後可沒臉出去見人。」

屋內鬨堂大笑。

有人啐了口唾沫,戲言道:「馬瘋狗,二當家還沒回來你就敢先吃,回去不怕被剝層皮下來?就這細皮嫩肉的小娘們兒,怎麼說不得先孝敬孝敬大當家的?」

立在門邊,綽號叫馬瘋狗的漢子呸了一口,不予理會。轉回頭,朝李長安二人淫笑道:「這鬼時節淋著雨可不好受,不如來哥哥的懷裡,保證比火爐還暖。」

白衣女子的佩劍瞧著便不俗,但從穿衣打扮來看,若不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也至少是有些臉面的宗門弟子。除卻女子的樣貌,這般身份的年輕女子馬瘋狗見得多了。但到了臨近東海的地界兒,哪怕是那些在當地作威作福,飛揚跋扈的將種子弟,落在他們手中照樣得跪在地上乖乖叫聲爺爺。否則,東水寨一百零八般折磨人的花樣可不是光吹不練的。

去年修魚城剛走馬上任的郡守大人,家中小兒子性子耿直,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書呆子,卻又喜結四海。初來東海,興致高昂,便邀了一群當地的將種子弟出城遊玩,其中就有一位英姿颯爽的將軍之女。一眾人乘興而去乘興而歸,可惜運勢不好,在歸來途中遇上了東水寨的水寇。這群心高氣傲的將種子弟打小就目中無人,即便父輩再三叮囑,也未把這些粗鄙不堪的賊人放在眼裡。結果可想而知,一群只顧吃喝玩樂的草包自然不敵身經百戰,在刀尖上舔血過活的水寇。當時便被連人帶馬擄回了寨子裡,郡守大人知曉後

連夜帶人趕去討人。可東水寨依懸崖峭壁而築,易守難攻。數日之後,東水寨將人完璧歸趙。只不過那位一言不合就要拿馬鞭抽人的將軍之女雖仍是處子之身,回來後卻整日風言風語。郡守的小兒子也無獨有偶,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月未踏出半步,再見郡守大人時已神志不清,如今吃喝拉撒皆需旁人照應。

出了這等大事,朝廷自然要追究。可前後去了幾波官府人馬,皆無功而返。最後揚州刺史不得不親自出馬,走了一趟郡守府,說來也稀奇,事後便不了了之。不僅如此,事發期間滿天「女子當道,人心不古」的流言也悄然消失。東水寨在東海該如何橫著走,依舊如何橫著走。

李長安低頭淺笑,嗓音不輕不重道:「聽聞東水寨大當家刀法精絕,不輸燕赦大將軍的斬鬼刀,不知在下可有幸見識一二?」

馬瘋狗嗤之以鼻,言辭間滿是不屑,道:「我敢以性命擔保,那老傢伙在大當家刀下撐不過五個回合!」說著他拍了拍腰間的牛皮刀鞘,「哥哥這也有把刀,小娘子可想見識見識?」

「見識就不必……」

李長安話音未落,餘光便見一道白衣殘影從她身側掠過,靈動輕盈至極,那一瞬雨幕仿佛驟停,白衣滴雨未沾,已奔襲至馬瘋狗面前。

顯然馬瘋狗不曾見識過這等身手的女子,摸在刀鞘的手尚未來得及拔出刀,便被洛陽一指彈出的劍柄撞在胸口,當下口吐鮮血從小屋前門摔到了後門,身子抽搐了兩下便沒了動靜。不等嗚哇亂叫的那伙水寇蜂擁而上,洛陽已邁出一步,衣袂飄逸青霜只顯露三寸鋒芒,所過之處劍不留痕。

李長安眼前是一幅絕妙的畫卷,張牙舞爪的大漢,白衣似仙的女子,刀光劍影中女子的身姿更顯輕盈絕美。足底踏過處,開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步步生蓮。

屋外落雨磅礴,屋內血雨綿綿。

不出半柱香,屋內屋外只站著兩個人。

青霜歸鞘時,洛陽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氣機流轉不止,境界已然攀升。

李長安呆立在門口,看了眼腳下,有些無處立足。她看著側身而立的洛陽,原想開口道一聲喜,但嘴唇顫抖了一下,竟沒發出聲音。

女子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莫要誤會,我並非是在替你殺人,只是瞧不順眼罷了。」

李長安難得的,無言以對。

驟雨來如風,去也如風。烏雲散去後,竟是個艷陽高照的好日頭,洛陽踏著血水走出矮平土屋,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李長安,淡然問道:「你將天道劫數轉嫁到了王越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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