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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页（第1页）

也许真的没有盼盼了。&ldo;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两个字，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同情她，她一个女人不容易。&rdo;他对她更多的是由怜生爱。顾周道入狱四年多，踏出那扇铁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看着面前的车，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的步子渐渐变得急切。车门大敞着，梁景生和方栩栩都下车来。顾周道看到女儿，眼泪止不住瞬间落下来，&ldo;念念‐‐&rdo;他的声音满是沧桑。顾念刚刚涂了口红，气色看上去稍稍好了一些，她勾勾嘴角，&ldo;爸，我刚动了阑尾炎手术。&rdo;顾周道老泪纵横，&ldo;你这个傻孩子，都这样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rdo;顾周道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几年的时间，他的啤酒肚都减下去了。&ldo;叔叔，上车吧，外面冷。&rdo;方栩栩说道。顾周道连连点头，&ldo;栩栩比以前漂亮多了，不错不错。&rdo;方栩栩扯着笑，&ldo;叔叔，这是我对象，梁景深。&rdo;&ldo;喔喔，真好。&rdo;顾周道的脸上扬着笑，他一手紧握着顾念的手，一边说道，&ldo;你啊，终于开窍了。&rdo;再看着梁景深，帅气沉稳，一看就是事业有成型的。顾周道这心里又开始纠结了，女儿的婚姻是给自己毁了。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孩子。&ldo;爸‐‐&rdo;到底是父女，顾念从她爸的眼神也猜出了他的想法，&ldo;爸，我把阿姨接过来了。&rdo;&ldo;好好，不过还是先去医院吧，你这刚做手术，也不知道爱惜身体。&rdo;顾周道绷着脸，&ldo;你小时候扎个针鬼哭狼嚎的。&rdo;&ldo;叔叔，现在都是女汉子，我们不怕。&rdo;&ldo;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rdo;顾周道不赞成，&ldo;那个梁先生‐‐&rdo;&ldo;叔叔，叫我景深就好。&rdo;&ldo;景深啊，你看看后面那车一路都跟着我们，你注意一点。&rdo;方栩栩的嘴角抽了抽，腹诽道，叔叔，你的眼睛真够尖锐的。她余光瞅了一眼顾念，见她没准备说什么，方栩栩也就咽下喉咙的话了。到了医院，顾周道抱起顾念，&ldo;没事，我身体好的很，抱得动。&rdo;顾念拦着他的脖子，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记得这个怀抱，&ldo;爸‐‐&rdo;她轻轻喊了一声。&ldo;哎，爸在呢。&rdo;顾周道心疼的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宋怀承和陆叶声在车上坐了一会儿。&ldo;她爸现在回来了，你想过你和顾念的以后没有？&rdo;陆叶声问。宋怀承一路都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顾周道间接地害死了他的父亲，而他也报复了，可是他一点都不快乐。&ldo;顺其自然吧。&rdo;他难得和他心平气和地说起话来。陆叶声挑挑眉，&ldo;那就祝你顺利。&rdo;他眯着眼，眼底闪过一抹情绪。&ldo;我上去看看她，你要去吗？&rdo;宋怀承敛了敛神色，&ldo;陆叶声，你觉得我现在能上去吗？&rdo;陆叶声耸耸肩，拉开车门下车。好像从顾念这次出事，他们都变了。宋怀承不再咄咄逼人，不再那么强势不讲理。陆叶声也不再那么阴郁，和宋怀承说话都能开玩笑了。宋怀承驱车来到警察局。在一间屋子，他和周好好面对面地坐着。周好好脸色灰暗，&ldo;你终于来了。&rdo;宋怀承十指紧握，&ldo;顾念的孩子没了！你怎么那么心狠手辣？&rdo;他的眼里满是惊涛，恨不得掐死她，如果能换回那个孩子。周好好嘴角浮动，&ldo;没了吗？&rdo;她轻轻地重复着，&ldo;顾念真的下了一盘好棋啊。&rdo;&ldo;周好好！&rdo;宋怀承猛地站起来，椅子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他阴鸷地看着她，&ldo;四年前你让人隔断顾念的手筋，四年后你又故意撞掉她的孩子，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rdo;周好好看着他，神情突然激动起来，&ldo;宋怀承你就那么想我吗？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rdo;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伸手紧紧地抓住他，&ldo;对，四年前是我让人去隔断她的手的，是我一时糊涂，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了？可是这回的事和我无关！&rdo;宋怀承无情地扯开她的手，&ldo;无关？好好，你不要再狡辩了。护士都看到是你打顾念，你压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个孩子是我求她留下来的。&rdo;周好好踉跄了几步，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美丽风雅的女人迷失在爱情里早已没有了自我，她摇着头，&ldo;不是我。&rdo;宋怀承咬着牙，&ldo;好好，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后悔过，我后悔为什么要答应和你订婚，为什么在知道你对她对的那些事不立即让警察处理！&rdo;周好好的心已经没有感觉了，&ldo;你那时候答应和我订婚，也只是为了刺激她吧。&rdo;多年失去联系，你希望靠着订婚的消息来让她知道你的消息。这一年是特别的一年，顾家终于一家团聚了。虽然这个年是在病房度过的。秦坊做了很多好吃的，顾周道买了一个折叠桌过来。病房宽敞，一家人就围在桌边吃着团圆饭。顾周道抱着孙女，&ldo;盼盼想吃什么？外公给你夹。&rdo;秦坊含着笑，看着坐在软凳上的顾念，&ldo;你多喝一点鸡汤。&rdo;小产的事到底没有瞒过顾周道，秦坊过来时就和她商量了这事。最后秦坊去说的。后来秦坊和顾念说，你爸只说了一句，&ldo;闺女受苦了，都是我的罪。&rdo;宋怀承那天过来看顾念时，顾周道正好从家里送乌鸡汤汤过来。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徘徊，顾周道脚步先是一顿，眯眼一看，啧，宋怀承正和医生在门口交谈。他大步走过去，陆叶声看到他，&ldo;顾叔，您来了啊。&rdo;顾周道随手就把保温桶递给陆叶声，&ldo;陆医生麻烦你帮我拿一下。&rdo;陆叶声一看这架势，嘴角一动，&ldo;行，我先拿给顾念喝。&rdo;走廊上，宋怀承和顾周道看着对方。顾周道十指紧握，抬手就往他的脸上打去，重重的一拳，&ldo;宋怀承，你实在太混蛋了！是我对不起你们家，念念有什么错？你那么对她，她是你的妻子，是爱你的人啊！&rdo;&ldo;你还是不是男人！&rdo;顾周道一拳一拳地打上去。宋怀承被打了十多拳，一下都没有还手。这时候值班医生发现了情况，赶紧赶过来，&ldo;干什么呢？这里是病房！宋先生，要不要报警？&rdo;宋怀承咳了一下，&ldo;没事，你们去忙吧。&rdo;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顾周道也打累了，靠在墙上喘着气，到底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便宜这小子了。&ldo;你看看你干的什么事？你把盼盼一生都给毁了！&rdo;他痛苦地嘶吼道。宋怀承抿着嘴角，&ldo;爸，对不起，是我对不起顾念。&rdo;&ldo;别和我说对不起。&rdo;顾周道摆着手，&ldo;我欠你父亲一条命，所以我心甘情愿去蹲监狱。可是顾念没有欠你。你对不起的是他，你这一辈子都还不了了。&rdo;他用着拳头狠狠地敲着宋怀承的胸膛。宋怀承闷声咳了咳。病房里。陆叶声给顾念量了血压，&ldo;今天气色不错，继续保持。&rdo;顾念扯着一抹笑容，脸上透着许久不见的不轻松。陆叶声收起本子，突然正色道，&ldo;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孩子保不住？&rdo;顾念笑容僵住了，陆叶声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让她无处遁形。一时间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陆叶声撇了撇眼，&ldo;我想了很久，把一切串起来，才想通所有的事。你呢，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rdo;顾念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声，&ldo;我的身体我怎么不清楚，那个孩子根本就保不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rdo;她的眼波动了动，&ldo;叶声，那次我听到你和栩栩的谈话。你那么专业，不过诊断错的。&rdo;&ldo;所以你就设了这个局？&rdo;陆叶声的声音颤抖。&ldo;嗯。&rdo;她垂下脸，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悲伤，&ldo;既然都是那样的结局，我何不为自己的争取一下，既可以让我爸爸出狱，又可以给周好好一个重击。&rdo;陆叶声看着她，&ldo;为什么要用这么惨烈的办法呢？&rdo;顾念摇了摇头，脑袋埋在双臂间，她喃喃地说道，&ldo;我没有办法，总要了断的。&rdo;她无力又无奈，和宋怀承这个结也该解开了。她也考虑了很久，对那个孩子，她的心愧疚的发疼。在去墓地的那天，她也退缩了过选择。可是当她感觉到孩子的生命在家渐渐流失时，她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