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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妄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沿上敲了敲，眉頭一擰，沉默一會兒，突然嗤笑出聲：「下次繼續送，要是他再敢拒絕，就告訴他，我會親自送。」

「啊？」小丁沒聽懂，老闆這句話到底有什麼威懾力，會讓懷璟不敢拒絕，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哦，好的。」

小丁靜靜地退了出去，輕聲關了門。

在門即將徹底關上之際，他看見自家老闆似乎有些愣神，但很快，對方神色里的迷茫就散去了，仿佛對方剛才那一面只是他的錯覺。

晚上，懷璟如期抵達了宋然訂的餐廳，循著對方給他的包間號乘坐電梯上樓。

經過走廊轉角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人聲交談，他眼角餘光瞥見身後有好幾道人影，那些人似乎是一個公司的同事，都穿著職場服，估計是公司組織的聚餐。

懷璟並沒有對此多想什麼，直接轉過了頭，朝宋然的那個包間走去。

他一入場，頓時就令在場的人顯得侷促起來，儘管懷璟沒怎麼說話，只是簡單和大家打了個招呼。

宋然心裡暗嘆一句，這個學弟，還真是出眾得過了頭。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系的學弟，懷璟。」

有個學姐笑著說：「我們系還有這麼好看的男孩子啊，宋然，你怎麼不早點給大家介紹呀？」

其他人也跟著打，嘻嘻哈哈就將氛圍帶了起來，在場的都是年輕人，性子大多也活潑，身為高等學府的學子，都有足夠自信的資本和底氣，倒沒有因為來了個特別好看的學弟而感到多不自在。

一頓飯吃的倒也愉快，中間幾個人都主動問懷璟要了微信，懷璟也沒拒絕，他們專業很看重也需要人脈，在場的人家裡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家世都不錯，相處得好了對他自己也沒有壞處。

等到聚餐結束，已經是將近九點半，大家就互相打著招呼回去了。

懷璟剛出餐廳沒多久，宋然就叫住了他。

「懷璟，等等，」見懷璟回過頭，宋然沖他溫和一笑，「我們可以一起走嗎？」

懷璟猶豫了兩秒，淡聲道：「嗯。」

宋然舒了口氣，跟上了他的角度，「我知道你不喜歡來這種場合，你願意來，我……我很高興，大家雖然熱情了點，但就是為了活躍氣氛開開玩笑，說了什麼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有不喜歡，宋學長你不用這麼照顧我。」懷璟不喜歡欠人情，陳妄給他的教訓已經足夠了。

「呃，」宋然一時沒反應過來懷璟的話，後來臉一紅，「啊，那倒也算不上是照顧……」

懷璟不置可否。

今天公司聚餐，大家聊著聊著就不自覺把話題聊開了。

「陳總，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有大膽點的市場部女主管笑著問道，說話的時候眸光明亮，意有所指。

陳妄愛玩的本性全公司都知道，但除了小丁，其他人都不清楚他的性取向，就算私底下有猜測，也不敢放到明面上來說。

「我喜歡的人？」陳妄桃花眼裡掠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前提是漂亮，然後呢得脾氣好，凡事順著我的心意來，還有，最好是個識的聰明人。」

小丁聞言，暗自腹誹，得了，自家老闆看中的那位懷小少爺，除了長得漂亮和聰明，其他壓根都不符合！

「啊呀，陳總的條件這麼好，長得帥還年輕有為，要不是合同里禁止辦公室戀情，我都想追求您了。」女主管看著陳妄，嘴裡打道。

「那就想著吧，我不介意被人仰慕。」陳妄哼笑著說，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

一時間，在場的大家都樂得笑聲不斷，唯一算是半個知情人的小丁則臉色複雜地看著陳妄。

陳妄跟著員工們聊了會兒，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打算先離開，小丁見了，想跟著起身，被陳妄按住了肩膀。

「不用跟著，我剛才沒喝酒，可以自己開車回去。」

「哦，好的……那我把車鑰匙給您。「

小丁從外套兜里掏出車鑰匙遞給陳妄，陳妄接過，對大家打了個招呼，「我就先走了，不夠吃不夠喝的話你們自己看著再點，回頭小丁找財務那邊報銷就行。」

說完，陳妄拿起掛在靠背上版型挺闊的大衣披在身上，沖眾人擺手後離開了包間。

邁出餐廳的時候，陳妄順手給自己點了根煙。

菸草的氣息抵消了一些心煩意亂的思緒，他皺了皺眉，不知道懷璟那小混蛋在哪裡聚餐瀟灑呢，和其他人在一起，對方又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和神情？

自己惦記人也惦記了半年，卻遲遲沒能吃進嘴裡。

放在以前，陳妄自己都不敢想像他會有這麼好的耐心，不僅能忍受懷璟屢次三番的冷臉，那小崽子甚至還蹬鼻子上臉，甚至還敢揍他？

脖子和手指的傷雖然已經徹底看不出痕跡，加之這段時間工作的繁重也讓他將心思稍微放下去了些，但方才包間裡的聊天，又勾起了他的心思。

這點旖旎的念想一旦被勾起，就如同星星之火死灰復燃，逐漸愈演愈烈，勾得陳妄有些抓心撓肝。

「媽的，真特麼草、蛋啊！」陳妄忍不住低聲爆了句粗口。

他怎麼就這麼賤呢，就愛熱臉貼人的冷屁股，巴巴湊過去還沒見幾個好臉色，還不如一開始就強行「鎮壓」，生米煮成熟飯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