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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頌似懂非懂，但終於還是重安定了下來，坐了回去。

而在十分鐘後，不遠處的單元樓門口，齊箏和一個中年男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來。

灌木叢中的兩人望著那兩人走遠。

齊頌雙手拖著臉，愁容滿面：&1dquo;齊箏什麼時候能回來？”

紀懷序不知道，也就沒有回答。

又再過了幾分鐘，確認兩人都不會再折返後，他拍了拍齊頌的肩：&1dquo;走吧，先送你回家。咱們在家等齊箏。”

***

齊箏在小區門口隨意找了間餐館，推門而入。

齊承坤跟在她身後，同樣一言不發地落座。

等服務員上完了茶，齊箏單刀直入：&1dquo;就像我剛才跟你說的，我不希望你再來打擾我們，這很難做到嗎？”

兩人剛才在樓道已經說了幾句話，齊承坤見到齊箏無疑是驚訝的，但很快就表現得像個出差一段時間回來的普通父親，還裝模作樣地問起孫薇。

齊箏自然是有效信息一個不說，並且刻意將不耐的態度加倍表現了出來。

現在也是如此。

齊承坤聞言，眉頭皺出川字的弧度，顯得更加一副倒霉相：&1dquo;說的這叫什麼話？我是你爸。”

齊箏笑而不語，那笑里儘是難以偽裝的嘲諷。

齊承坤也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的脾氣，卻還依舊試圖端起架子壓制她：&1dquo;你們媽媽不負責任，天天跑出去鬼混，我自己處境也不好，但還是希望能幫襯你們。你不要弄得大家跟仇人一樣。”

齊箏喝了口水，點點頭：&1dquo;嗯，還有呢？”

齊承坤頓了頓，眼珠子活泛地轉動：&1dquo;什麼還有？還有就是我有責任有義務了解你們現在的狀況，你是讀了外地的大學？現在放假跑回來了？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齊箏實在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還以為齊承坤能憋多久，這麼快就開始打聽了。

齊箏將水杯放下，輕輕抬眸。

&1dquo;我是交男朋友了，不挺正常的嗎？而且他吧，”她頓了頓，更添雲淡風輕卻又意味深長的模樣，&1dquo;還是你好朋友的兒子哦。”

齊承坤聞言瞬間一僵：&1dquo;你什麼意思？你知道？”

齊箏不解：&1dquo;知道什麼？”

齊承坤噎了一噎，齊箏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1dquo;是說，他爸沈霆曾經和你狼狽為奸，但現在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還是，他當初明哲保身，害你加刑？”

咚！

齊承坤一掌拍在桌面上，引來周圍許多人側目。齊箏卻依舊面不改色。

齊承坤下意識想否認，但被齊箏那雙冷靜的眼睛盯著，他又將話吞了回去，轉而指責：&1dquo;你什麼都知道？那你為什麼——”

&1dquo;但這也無關緊要吧？”齊箏幾乎是立刻就打斷了他，&1dquo;反正你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接觸他們的機會，對於他和我來說，對方都是陌生人，談個戀愛怎麼了？你別說，和有錢人談戀愛就是不一樣，我也得到了不少好處。”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又意有所指地轉了轉食指上光彩奪目的戒指：&1dquo;他們隨手打發的東西，就算是你有錢的時候都買不起。”

齊承坤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

齊頌的話難聽，但他又知道，她說的是事實。

他想起前幾天特地去往春霆總部大樓下看到的情況，現代化的精緻cBd辦公樓瞬間便勾起了關於他這些年來很多很多的不甘心，和彼時彼刻濃重的羞恥感和憤恨。

他落荒而逃，連大門都沒靠近。

他雖然在大哥朋友的介紹下，逐步開始做起了小本電商的文員，但這肉眼可見沒有前途的工作，又怎麼跟他從前的輝煌相比？怎麼跟&he11ip;&he11ip;沈霆相比？

面對齊箏的刺激，齊承坤的情緒隱約有了崩盤的趨勢，齊箏見狀決定繼續加碼。

她仿佛自言自語：&1dquo;沒辦法，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還大。但老天也有看不過眼的時候，不會讓他們過得太順利，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聽我男朋友說他家最近就好像遇到了什麼生意上的麻煩，自顧不暇。可千萬別有人在這個節骨眼上火上澆油，不然他們可不一定應對得了&he11ip;&he11ip;”

原本有些失神的齊承坤似乎捕捉到了關鍵信息，抬眼看向對面的齊箏。

齊箏卻只漫不經心地打量著自己的美甲，仿佛只是隨口一說。

快下午一點的時候，齊箏終於打開了家門。

餐廳里的齊頌探過頭，看清後立馬跑了過來：&1dquo;齊箏！”

齊箏食指抵住她的額頭，有點嫌棄地看著她滿嘴油：&1dquo;吞下去再說話。”

齊頌見她臉色沒有很差，舒了口氣，依然口齒不清地開了口：&1dquo;快來吃飯，阿序哥哥做的。”

齊箏略感驚訝，側頭望了望餐廳的方向，此時就見紀懷序站在餐桌旁：&1dquo;我看冰箱裡還有點食材，就做了兩個菜。”

齊箏的確是餓了。雖然齊承坤後來還裝模作樣地叫了兩碗面，但她看著那張臉就倒胃口，一口沒動。

紀懷序的手藝不錯，如果流落街頭當個廚師也不至於餓死。齊箏一邊安靜吃著一邊胡亂想著。

齊頌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她悄咪咪看看埋頭吃飯的齊箏，又看看喝著蛋湯的紀懷序。紀懷序似有所感，瞟過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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