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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页（第1页）

  玛丽莎迫使自己慢慢地走完过道，来到门厅。万一她失算，卡拉斯追上来怎么办？幸好女仆出现了，领她出了门。一出那道强光照射的范围，她就撒腿狂奔起来。

  卡拉斯医生仁立良久。真是恶梦成真！他楼上有一支手枪。是自杀呢，还是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委托他办理自作证以求宽大处理的事宜呢？他其实并不懂那样做的结果。

  瘫痪过后恐惧又生。他奔向书桌，翻开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向亚特兰大挂了长途。

  电话响了十多次才有人接。乔舒亚·杰克逊柔和的声音从千里之外传来，问是谁打的电话。

  &1dquo;杰克·卡拉斯。”近乎疯狂的卡拉斯医生说。&1dquo;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誓说除了洛杉矶的暴之外，医生行动大会跟艾伯拉没有关系，以后的暴皆是意外地由最初的病人传播的。乔舒亚，这可关系你的名誉哪。”

  &1dquo;冷静。”杰克逊说。&1dquo;控制你自己。”

  &1dquo;玛丽莎·布卢门撒尔是什么人？”卡拉斯问，嗓门低了点。

  &1dquo;这就对了。”杰克逊说。&1dquo;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1dquo;因为那个女人刚刚打上门来，斥责我和医生行动大会制造了所有的艾伯拉暴。”

  &1dquo;她还在吗？”

  &1dquo;不在，走了。”卡拉斯说。&1dquo;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1dquo;cdc的流行病学家。真算她福大命大。不过别担心，赫伯林正在处理她。”

  &1dquo;这件事变成一场恶梦了。”卡拉斯说。&1dquo;你应该记得，当初我是连使用流感病毒都反对的。”

  &1dquo;那个布卢门撒尔要你怎么样？”杰克逊问。

  &1dquo;她想吓死我。”卡拉斯说。&1dquo;她他妈的还真做到了。她说拿到了医生行动大会所有官员的姓名地址，将挨个登门拜访。”

  &1dquo;她说了下一个去谁家吗？”

  &1dquo;当然没说。她可不蠢。”卡拉斯说。&1dquo;相反还绝顶聪明呢。她玩弄我就像玩弄一架调理好了的机器人。要是她真见了所有的人，总有一个会倒戈的。记得旧金山的蒂尔门吗？他当初反对这个计划比我还坚决。”

  &1dquo;请放心吧。”杰克逊鼓励地说。&1dquo;我理解你为何如此生气。不过让我提醒你，不存在可以指控我们的真正证据。为防万一，赫伯林已清除了实验室，只留下细菌实验设备。我还要告诉他，那个姑娘要走访其他官员。这会促他更上劲的。同时我们还会采取进一步的措施以防她接近蒂尔门。”

  卡拉斯挂上电话，焦躁稍缓。但是当他起身关台灯时，还是决定第二天早上给律师挂个电话。问一声自作证的手续总是无害的。

  计程车沙沙地驶过特里博罗桥。玛丽莎被曼哈顿的夜景迷住了。远远看去，参差的城市轮廓美奂美轮。但是它很快落在后面，一会儿就消失了。来到长岛高公路下坡的路段，玛丽莎逼自己收回目光，转到早已从手提包里取了出来的医生行动大会官员的姓名地址单上。高公路两旁的路灯一盏盏飞快地晃过，名字很难看清。

  拜访了卡拉斯之后该去见谁并无逻辑可循。住得最近的当然最容易去，但对她的追捕者来说也可能最易想到，因此也最危险。为安全起见，她决定去拜访住得最远的，旧金山的辛克莱·蒂尔门医生。

  玛丽莎倾身向前，告诉司机去肯尼迪机场，不去拉瓜地亚机场了。司机问哪家航空公司候机厅，她随意选了联合航空。如果他们的夜航班机满座，她总还可以去其他公司的。

  夜晚这个时分，候机厅里冷冷清清。玛丽莎很快就办完手续。她庆幸搭上方便的班机，中途只在芝加哥停一次。她用的是现钱和又一个假名。在书报摊上买了些读物，走向登机门，她决定利用起飞前的片刻给拉尔夫打个电话。不出所料，拉尔夫很生气她隔这么久才打电话。不过一听她在飞机场立刻就转怒为喜了。

  &1dquo;如果你正要回来，”他说。&1dquo;我就再最后原谅你一次。”

  玛丽莎斟酌着词句。&1dquo;我也想今晚就见到你，可是&he11ip;&he11ip;”

  &1dquo;别告诉我你不来。”拉尔夫说，佯装生气以掩饰失望。&1dquo;我排好了你明天中午见麦奎林律师。你不是希望早点见他吗？”

  &1dquo;不得不推迟了。”玛丽莎说。&1dquo;又有的情况，我不得不去一次旧金山，就一两天。我只是不便现在解释详情。”

  &1dquo;玛丽莎，你到底要干什么呀？”拉尔夫绝望地说。&1dquo;从你的片言只字里我也明白无误地觉得你得回来见律师。然后如果麦奎林同意，你再去加州也不迟嘛。”

  &1dquo;拉尔夫，我知道你在替我担忧。你的关心给了我很大安慰。但是不会再有意外了。我现在要去做的事只会使我跟麦奎林交涉更容易。相信我好了。”

  &1dquo;我不能。”拉尔夫说。&1dquo;你现在有点不可理喻了。”

  &1dquo;开始登机了。”玛丽莎说。&1dquo;我会尽早跟你打电话。”

  放下听筒，玛丽莎叹了口气。他虽然算不上天下最浪漫的男人，但无疑是敏感而体贴的。

  艾尔喝令杰克闭嘴，他忍受不了这家伙的唠叨。不是棒球就是赛马，没完没了。比乔治长久的沉默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