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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澈喘了口气。

  大白天喝成这样的太少见了，有他这种约7点半上课的怪人，但应该没有约7点半出去喝酒的，大概率是喝了一宿，这得是相当有战斗力的酒蒙子了。

  程澈看了一眼沈凡，沈凡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有嫌恶，没有心疼，空白的。

  这会儿沈凡正帮他爸脱鞋。

  沈建毅感觉好像有人动他，迷迷糊糊的低头看了一眼，脚往回缩了一下，正好把鞋带掉了，「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沈凡抬头看了一眼沈建毅。

  沈建毅一直迷蒙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下，然后又闭上，眼泪纷纷从眼角流出来了，从一开始的无声，直到抱着被开始哭，用时大概一分钟。

  他一边哭一边擦，脸上泪痕就没彻底擦干过。

  挺大个老爷们，哭得肝肠寸断。

  程澈站在一边，大概也愣了一分钟。

  内心在放歌：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沈建毅嘟囔着：&1dquo;茜&he11ip;茜啊&he11ip;”

  那个程澈在书后面看到的字。

  大概是沈凡妈妈吧&he11ip;

  程澈别过脸，没敢看沈凡，但沈建毅的啜泣回荡在静默的里。

  太糟糕了&he11ip;

  他好像和沈凡还没那么那么熟，就突然误闯了他的世界。

  程澈挪步往门外走去：&1dquo;我帮你给叔叔买点醒酒药吧。”

  &1dquo;不用，他哭一哭就醒了。”沈凡一脸漠然地立在一旁说。

  第5章

  身上的味道和雨后的凉意混在一起逼近。

  程澈不知道沈凡跟他亲爹有什么仇，什么怨。但他在这儿肯定是多余，最好是让他们内部解决一下。

  他打算缓慢且不引人注意的撤退，刚挪一步，沈凡他爸突然坐了起来，程澈定住，没敢动。

  沈建毅指着沈凡吼着：&1dquo;你出去!出去!”

  一声比一声大，哭腔里带着撕心裂肺。

  沈凡好像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转过身往门口走。

  程澈跟了上去：&1dquo;你留下来陪叔叔，我去买。”

  他走到门口急忙提上鞋。

  &1dquo;买什么?”沈凡站在他身后，声音里充满疑惑。

  &1dquo;买解酒药&he11ip;啊。”程澈摆着要开门的姿势，回头看着沈凡。

  沈凡站在卧室门口，脸上一半沾着阳光，一半浸在阴影里，看不清是什么样的表情，程澈突然感觉心猛然跳了一下，总觉得这是恐怖电影的开头。

  太阴沉了。

  &1dquo;不用买，”沈凡走到门口，把鞋架上的鞋拿下来，&1dquo;他就是让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