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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1dquo;刚才我在看春是怎么工作的。”

  &1dquo;清除街头涂鸦的工作很忙吗？”

  对于春并没有好好地找一份工作过安定的生活，父亲似乎并没有特别不满。&1dquo;人生如河，顺流而行。”他曾说，&1dquo;生活是否安定，不过是这条大河中的一环，不会对终点有多大的影响，且由他去吧。”

  &1dquo;街上的涂鸦没有减少？”

  &1dquo;正逐渐增多呢。不管是什么恶作剧，饱和状态之前都是不会消停的。”春说。

  &1dquo;如果我当权，立刻就能让这些犯罪行为消失。”父亲骄傲地扬起下巴。

  &1dquo;怎么做？”

  &1dquo;在墙上涂鸦的人无条件死刑——制定这样的法律就行了。边走路边抽烟的死刑、偷东西的少年也死刑！如果法律是这么规定的，一定没人敢再乱来。”

  &1dquo;你才是乱来呢。”我否定了父亲的意见，&1dquo;而且这次轮到春自己画涂鸦了。”

  &1dquo;春？”

  &1dquo;是别人拜托的。”春向父亲解释了是政府批准他在地下道作画。

  &1dquo;如果是你画的，那一定很壮观吧？”

  &1dquo;当然，我是毕嘎索转世嘛。”春习惯把毕加索称为毕嘎索，大概这样的昵称可以显出两个人关系亲密。

  春小学时，在那个展览会闹出事情之后，便总是避开画画的机会。虽然他还是会在自己房间里偷偷地用素描本以及画纸作画，但却从来不给别人看，他大概是害怕别人说，他那出众的绘画天赋是因为他身上流有其他肮脏的血液吧。而当他知道自己生父的事情后，便愈有意避开美术相关的东西。他害怕面对自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绘画天赋。

  不过，在春高二的时候，他再次拾起了画。当时他在篮球部里打后卫一职，同时挥出自己的美术才能技惊四座。因为他，一度几乎要废部的美术部再度复活。

  后来我曾经问他，为什么当时会突然再次起意作画。

  &1dquo;因为爸爸教导了我。”

  &1dquo;怎么说？”

  &1dquo;他说我的生日正好是毕嘎索死去的那一天。”

  闻所未闻。

  &1dquo;他说搞不好我是毕嘎索的转世。”他半开玩笑半得意地说，&1dquo;所以我才会跟大哥不一样，拥有绘画的天赋。”

  春似乎很能接受自己的绘画天赋是因为他是&1dquo;毕加索转世”这个说法。而他终于也不再为&1dquo;天赋是否遗传自强奸犯父亲”的问题而烦恼。

  父亲只是一个平凡的公务员，却常常能说出闪着睿智光辉的话语来挽救家庭。如果真的有所谓被埋没的诗人，那父亲一定是其中之一。

  我曾经质问过：&1dquo;如果春是毕加索转世，那我是什么？”1971年5月2o日。父亲查了很多资料后对我说：&1dquo;这一年的这天似乎没有什么名人去世，不过五月二十日似乎是苏我马子[注]的忌日。”

  [注：苏我马子（约551年-626年），日本飞鸟时代的政治家与权臣。苏我马子为苏我稻目之子，其女儿为圣德太子的妻子，以外戚的身份掌权。]

  这和毕加索也相差太多了吧！我愤愤不平地说：&1dquo;我可不要做什么马子。”

  &1dquo;是用颜料在墙壁上画画吗？”

  &1dquo;是喷漆，涂鸦艺术专用。还有店专门卖这个。”

  &1dquo;那应该先取缔这种店。”我说。春立刻回答：&1dquo;不管是什么坏事，一旦被细分，就会有更多的人被牵扯进来。”

  &1dquo;我真想看看你画的画。”父亲不知为何望着窗外。

  &1dquo;等你出院了一起去看吧。”春说。

  &1dquo;手术是什么时候来着？”我明知故问。

  &1dquo;两星期后。”

  &1dquo;等结束后就解放了。”春张开双手。

  &1dquo;是啊。”父亲点头，由于癌细胞此刻仍然占据在他体内，我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仿佛癌细胞此刻也正点着头附和道：&1dquo;是啊。”我很想指着癌细胞大声道：&1dquo;你就猖狂一时而已！”

  推理小说中的无聊流程Ⅰ——（迄今所生的案件整理）

  &1dquo;大哥的公司被人放火了。最近，仙台地区生了很多纵火案件。”过了一会儿，春和父亲聊了起来。

  &1dquo;我知道，我也有看闻。”

  &1dquo;那你知道生几起了吗？”

  &1dquo;你知道？”

  &1dquo;因为我蛮有兴的。”春点头，&1dquo;就我所知，第一起纵火案生于1o月6日的深夜。起火的建筑属于一家名叫css的软件公司。起火地点是一楼的事务所——当时应该没人，火势一直蔓延到二楼。没有人受伤。”

  &1dquo;软件公司应该很晚都有人在吧？”我提出的问题很不专业。

  &1dquo;然后是五天后，一家名叫&1squo;黄金海岸’的柏青哥店被烧了。因为当时已经打烊，所以依旧没有人受伤。”

  &1dquo;是车站那里吗？西侧出口？”

  &1dquo;嗯，西侧出口。小火灾。然后是16日，起火的是车站东侧出口处的朝日房产中介。”

  &1dquo;小店也会被烧？”我还以为犯人的目标是那些高楼或者大规模的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