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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只咂摸了下嘴,再沒別的反應,明顯是哭累了,這會兒睡得正沉。
穆寧怔怔看著唐松靈,他抱著蒙蒙時溫柔的側臉讓背後的燈光都有了溫度,讓她生出一種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完整和睦家庭的錯覺,好像他永遠都不會離開。
可穆寧心裡清楚,他現在做的這一切都只出於諾言和責任。
他無權無勢,但卻會盡其所能給她最需要的依靠和陪伴,拼盡全力給她搭出一塊遮風擋雨的角落。
他像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藥品,治癒著傷口的同時,不知不覺中讓人產生依賴。
突然理解當年池律為什麼那麼愛他,也許,這就是他所具備的一種獨特的魅力吧,他總是能在疾風暴雨的世界給你偏安一隅的溫暖。
鼻頭竄起酸澀,穆寧低聲道:「不叫他了,讓他睡吧,餓了自己就醒了。」
唐松靈猶豫了下,將蒙蒙抱進臥室,出來時仔細關好房門,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在等穆寧開口。
幾分鐘後,穆寧低低叫了一聲,「松哥,」
「我們結婚吧。」
唐松靈面目平靜,並沒有什麼波動,須臾,緩緩道:「我沒有錢,又欠了很多債,跟著我會非常辛苦的。」
「我不怕。」像是知道他會這麼說,穆寧語氣飛快,「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還怕什麼苦,欠債我們一起還,有苦一起吃,只要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其他的都無所謂。」
「我很窮,給不了你好看的婚紗戒指。」
「我不在乎。」
唐宋靈沉默著盯著眼前的虛空發愣,半晌,艱澀道:「......對不起小寧,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穆寧深吸了口氣,「我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她聲音變得緊繃,「前段時間我也提出過要結婚,你當時並沒有急著拒絕,今天怎麼了?」
狹窄的空間沉寂下來,穆寧尖銳的質問像巨石一樣壓在唐松靈胸口,空氣似乎在慢慢凝固。
他還沒想好怎麼開口,穆寧突然笑了一聲,「是因為池律嗎?他回來了,你開始動搖了,對嗎?」
「不.......我、我沒有......」
「松哥,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會不自覺的頻繁眨眼嗎?」
「.......」
「你打算回到他身邊嗎?」
「我從沒奢望過還能和他在一起,你今天也看到了,我們早已形同陌路。」
穆寧仔細盯著唐松靈的眼睛,企圖從裡面判斷出這句話有幾分真假。
唐松靈道:「小寧,我會永遠對你和蒙蒙負責,但我無法和你組建家庭,你是自由的,隨時都可以有喜歡的人,但那個人不要是我。」
穆寧眼裡慢慢蓄起淚水,她猛的站起來,滿臉憤怒,聲音不自覺得拔高:「那你當年到底為什麼和他分手,只是因為我哥?!」
第97章政兒回國
這場爭吵最終還是在蒙蒙的哭鬧聲中無疾而終。
七月中旬,清晨還算溫和的陽光照不進緊緊拉著窗簾的寬大臥室。
池律平躺在床上,腦袋陷進柔柔的羽絨枕,他睡得不太安穩,雙眼緊閉,但眼睫卻輕微抖動,鬢角的髮絲汗濕著貼在臉上。
他好像掙扎了很久才從夢中脫離,陡然睜開的眼裡盛著驚懼,池律才稍微動了下,腦袋傳來熟悉的悶痛。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頭痛的,等注意到的時候,這種若有若無的痛楚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
有時候感覺不到,有時候又痛得厲害,連做事都有些困難,有一次被路政兒注意到,要求他去醫院看看,池律拗不過,只好去瞧了瞧,結果醫生也沒查出個所以然,路政兒各種辦法連偏方都用上了還是沒用,後來就這樣擱置了。
池律起身靠在床頭,緩了緩夢中帶出的心悸,再去回想剛才做的夢時,腦中卻只有一片模糊的幻影。
這幾年他練就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本事,那就是不管夢裡夢到什麼,痛苦的開心的,一睜眼,就全忘了,只有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告訴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池律坐了會兒,掀開被子正準備起身洗漱,擱在床頭櫃的電話突然響了。
「喂,媽。」
「律兒,幹什麼呢?」
「剛起床。」
「忙嗎?」
「還行。」
「哦......那這樣,昨兒晚上政兒來電話說明天中午回來,你沒什麼事的話去機場接一下。」
池律皺了下眉,沉聲道:「我這兩天有幾個比較重要的會要開。」
秦玉賢似乎有些不滿,「剛還說不忙,現在又有會要開?忙著開會商量怎麼搶你媽生意?」
池律沉鬱的眸色一寸寸冷下去,半晌,啟唇道:「搶?何來搶?只是公平競爭而已,我會用的商業手段您也會,或者說,您隻手遮天習慣了,很多東西您已經自動劃分為自己的盤中餐,不許別人沾手?」
「律兒!」對面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聲音都變了調,「你這是什麼話?我的還不都是你的?你到底要跟媽媽置氣到什麼時候?家族最怕的就是內鬥,你幾個舅舅表哥巴不得你犯個什麼錯,外面多少人盯著咱門,恨不能取而代之,你這是要把咱家往散了拆啊!」
池律也毫不退讓,聲音帶了冷冽:「到底是我要拆散我們家,還是您和我爸企圖強迫我,二十幾年,您和我爸從來就沒學會尊重我!」他吸了口氣繼續道:「我現在做的這些,沒有其他目的,我只是想要自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