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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苗剛想跟他說這事，沒想到他說出來了，此刻只道：「好！！」

若是去書房看帳本還要再點油燈，移動銅盆的位置，還不如就在堂屋看。

這般想著，池南野這才說出方才的話來，帳本就裝在布包里，他拿著油燈去了書房，沒一會便又回來了。

盛苗抬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池南野把炕桌放好，緊接著把帳本拿出來，抬眼，「頭髮幹了嗎？？」

「還沒。」盛苗聞言搖搖頭，他的頭髮實在是長，都到臀了。

聽到回答，池南野端坐好，翻起錢如生做的帳本。

他每日都有看帳本的習慣，今日看的帳本也只是今日做的帳，以他的實力很快便能夠看完，緊接著便看陳二的。

等他把自己要看的帳本看完，盛苗的頭髮還沒有干。前者嘆了口氣，「頭髮實在是長，下次便在午時洗，這般也好干。」

盛苗笑著，一雙杏眼圓溜溜的，「也不用這般，往後打烊回來府上便洗。」

午時，他都忙著結帳算帳，哪有那個時間洗頭髮。

池南野緩緩開口：「那便聽你的。」頓了頓，他感慨道：「陳二先前當小二也真是埋沒他了。」

盛苗疑惑，「如何說？？」

池南野把陳二的帳本拿出來，翻開一頁給對方看，「瞧。」

「原是這般，倒也是厲害，」盛苗把頭髮挽起來，轉身看，隨後敬佩道：「我做的也沒有他好。」

他做帳，還有可能會算錯，帳本也有塗抹的痕跡。

池南野下意識的揉少年的腦袋，輕笑：「你才做帳多久。」

「還沒有干透，別揉了。」盛苗躲了一下，一雙清凌凌的杏眼微微睜大看著他，撇撇嘴。

池南野把手放下來，「聽你的。帳本你還看不看？？若是顧著頭髮，我便幫你看了。」

盛苗思索一番，「那你看了便是，記著看完了把我的不足說出。」

他自己一個人實在是難以看出不足在哪，正所謂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池南野點頭應他，聞著旁邊傳來的淡淡的皂莢的清香。

過了一刻鐘，他緩緩道：「也無太大的錯處，只是塗抹的地方有些多，等你十分熟練後這種現象便會少一些。」

少年是由著他一手叫出來的，做帳的方法與他的一樣，所以看起來也快。

盛苗的頭髮乾的差不多了，他轉過身來，「我省的了。」

池南野把帳本放到一邊，下意識的幫對方挽起發來，想了想開口道：「苗哥兒，你要不要讓人伺候著？？」

盛苗搖搖頭，「我大多時間都在食肆了，要個伺候的人能有什麼用。」

他先前就只有嬤嬤陪伴著，並沒有伺候起居的下人，若是這會來了一個反倒是不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