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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自大狂妄，真要和她比什么，这些人还不够看的。

  朝清月在一旁研磨，颜书目光在周围扫了遍，找准目标便提作画。她神情专注，握稳健，每处勾、皴、点、染的力道都恰到好处。

  原想坐着的太后，自她提就按捺不住绕到颜书身后，不言不语，屏息看着她的每一，直至画作完成，才敢惊喜出声：“书儿，你真是没叫哀家失望！”

  听到太后这样的赞誉，皇帝带着十分怀疑的表情踱到案边，探头看向画纸上的内容。难掩的惊艳之色一晃而过。

  而其他妃子虽是好奇，却蹑手蹑脚的不敢上前。怪就怪皇后的凶恶形象太根深蒂固了。

  这时，一抹倩影莲步轻移。

  “画上的是柳美人。”贵妃柔和清脆，语气里不乏对颜书的赞许与肯定：“皇后娘娘果真是深藏不露，臣妾佩服。”

  宫里皆知贵妃与皇后素来不合，皇后嫉妒贵妃圣宠不衰，没少用阴损的法子整治她，贵妃虽然从未在人前表露过对皇后的憎恨，但人人都觉得贵妃定然恨极了皇后的。

  但此时贵妃流露出无比欣赏的神色，众人不免疑心四起，皇后的画真那么好吗？而被点到的柳美人已经壮着胆子挪了过去。

  在看到纸上的人的确是自己时，真真是惊愕不已，随之恐慌便像潮水一样向她席卷而来。

  这么多人里皇后娘娘为何偏偏画她？她一直安分守己的很，为何好端端就被皇后娘娘盯上了？她做错了什么？

  皇后娘娘为何要整治自己啊......

  飞来横祸，柳美人绝望的要哭了。

  三三两两的妃子都挤了过来，无一不是惊叹恭维，画上的柳美人当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似嗔非嗔含情目，都带着和柳美人本人一样的柔弱生动，若非是现场作画，不知情的人恐怕都要以为柳美人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被包围在一片赞美里的颜书表现的非常从容淡定，不客气的照单全收。

  可总有人格格不入，比如皇帝绷着脸，张嘴训斥：“这般不谦虚哪像个正经皇后！”

  颜书眯眼回嘴：“我凭本事得来的荣耀与肯定，为何要谦虚？她们又没说错。”

  从来没一个人敢这样目中无人，理直气壮的回怼他，皇帝气的想口吐芬芳。

  太后适时截住话头，柔声劝解着皇帝：“皇儿，你啊别跟皇后生气。这些年皇后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宫里的流言蜚语，心里已是委屈，如今你我都知晓了皇后并非像流言里那样，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当今太后并非皇上生母，只是一直寄养在太后底下而已，因此母子俩的感情并不宽厚。

  但若非靠着太后与母族的势力，就凭皇上生母只是身份卑微的宫女，那皇位下下辈子都轮不到他，所以皇上对太后除了敬重外，更多的是忌惮，自然不敢当众忤逆太后的意思。

  皇帝轻轻吸一口气，低声：“母后说的是。”再借口有事先离开。

  皇帝一走，仁寿宫的气氛立马微妙起来。

  原先拘谨的后妃们望向颜书的眼神不再那样憷，除了贵妃和太后，也有几个胆大的和颜书搭话。

  颜书想，这是洗白的好机会啊，她可不想顶着恶棍的头衔在宫里走动。

  于是，颜书和后妃们说话的语气变得异常的温柔平和，就差在脸上写——我是好人。

  这次的清茶会比以往要有多了，以至于往常两个时辰的清茶会，硬生生拖到三个时辰，天都黑了大半后妃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太后留颜书吃晚饭，颜书很高兴的答应了。眉飞色舞的讲了一下午的话，她早就饿的饥肠辘辘。

  颜书今天这波秀可让太后扬眉吐气了一番，以往只要她为皇后说话，皇帝就会拿皇后的学识来说事，骂她虚有其表，一无所长的花瓶。

  每次都将她堵的无话可说。

  今次之后，谁还敢说皇后是废柴。

  她真是太久没体验过这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啦。

  “书儿，你今日可算是给姑母长脸了。姑母可以给你保证，只要你不犯下滔天大错，谁也不能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如何，感动吗？”

  颜书：“......”大可不必。

  从仁寿宫出来，已是圆月高悬，朝清月打着宫灯慢慢走在颜书身后。

  因为没有工业污染，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晚风凉如水，一抬头就能看到满天繁星。

  没有电子产品，垃圾食品，远离作息紊乱的生活，每天早睡早起，朝清月不禁感慨，这样过下去她至少能活到一百岁吧。

  她分神之际没注意前面的颜书停了下来，险些撞上。

  幸好及时刹住脚。

  第15章人家未成年好嘛

  “娘娘？”朝清月看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不知道颜书因为什么停下来。

  夜色苍茫，颜书微微仰着头，凝望头顶的星河，夜风拂过她的衣裙，冷白月光下，她清瘦的背影显得格外萧索寂寥。

  朝清月看不见她的神情，却不难猜测出，皇后娘娘一定正看着月亮思乡吧，听人说皇后娘娘十五岁进宫，到现在十七了，入宫两年没回过家，心里肯定很难过。

  哎真可怜哪。

  颜书：哎，这么好的夜晚不搓顿烧烤太可惜了。

  回到凤栖宫，下人已经备好药浴。这是她临走前吩咐下来的，颜书微的身子骨太娇弱，多走点路就胸闷气短，身体素质这么差很容易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