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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页（第2页）

  那个陌生的名字显然刺痛了丁小野，他的手背的骨节白，似要穿透那层薄薄的皮肤。

  &1dquo;我对不起他&he11ip;&he11ip;和他的家人。如果我没有开车回去找我爸，可能他就不会死。或者我坚持把我爸爸送走也好，那样他们未必会恰好撞上。”

  &1dquo;你放心，包庇在逃疑犯这一条罪名你同样也免不了。你爸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毁了多少人的生活？他早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你连最起码的是非观念都没有！”

  &1dquo;我能怎么样，他是我爸爸！”

  &1dquo;那是当然。上阵父子兵，就算你狡辩说开车的人不是你，也证明不了你没有参与其中。我做了那么多年警察，见过太多这种事，有些人天xing凶残，那些恶是在血液里的。”

  曾斐并不掩饰自己对于丁小野身为崔克俭儿子这一身份的本能厌恶。

  丁小野轻笑道：&1dquo;这么说来，你爸是警察，你也是警察，你为了升职立功不择手段也是遗传？”

  曾斐冷眼看着丁小野许久，然后站了起来。他不打算反驳，但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丁小野垂着头，jiao握得更紧，仿佛也在经历一场天人jiao战。

  &1dquo;我如果是你认定的那种人，你现在能安然坐在这里？”丁小野忽然说道。

  这是曾斐无法否认的事实。他远离警察这个行当太久了，曾经的敏锐已逐渐在安逸中懈怠，竟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丁小野的真实身份，这一点始终让他耿耿于怀。丁小野若有意对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下狠手，有的是机会。

  &1dquo;曾斐，我爸再罪有应得，他已经死了。我恨过你，但我也同样明白你的立场没有错。你怪我是非不分，我有我的善恶标准。是我的罪我愿意扛，可是我再说一次，事时我不在车上，等我赶到已经晚了。我请求你&he11ip;&he11ip;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说完这些话，丁小野仿佛松了一口气，低垂着眼，如久远的石像。他做了他能做的，尽人事，听天命。

  曾斐离开前问了一句：&1dquo;有什么要我转告的&he11ip;&he11ip;她在外面等。”

  丁小野的镣铐有轻微的响动，可是他摇了摇头。

  要说的话昨晚都已说完，他也不打算见封澜，在真相揭晓之前，那只会把两个人放到油锅上煎一样。

  封澜一见到曾斐，qíng不自禁地站起来，&1dquo;他怎么样？没有吃太多苦头吧？到底会怎么判？有没有提到我？”

  曾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说：&1dquo;封澜，冷静点。”

  封澜却固执得很，&1dquo;把他说的话都告诉我。”

  他们在分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曾斐让人给封澜倒了杯水，简明扼要地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丁小野不想见她，封澜竟也没有感到意外。她了许久的呆，继而问曾斐：&1dquo;我能做什么？”

  曾斐的叹息微不可闻，&1dquo;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1dquo;你也不是完全不信！”封澜面色平淡，眼睛却亮得像点了无数的火把，&1dquo;还是有希望的对吧？”

  曾斐说：&1dquo;即使我愿意帮他，后面的事远比你想象的难&he11ip;&he11ip;撞死冯鸣的人不是他，这需要法庭采信的证据。再说，单凭他包庇崔克俭，妨碍执行公务，这些罪名也够他受的。”

  封澜还是那句话：&1dquo;我能做什么？”

  8o.第8o章别让我后悔（2）

  曾斐长久地沉默，搓着自己的额角。这段时间生的事太多了，疲惫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才三十四岁，却好似有了六十四岁的心境。

  &1dquo;封澜，你要想清楚。”他最后一次劝道，&1dquo;我知道你喜欢他，但这不是光凭&1squo;感qíng’可以解决的事。没必要拿你一辈子来赌，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封澜却说了句完全不相gan的话：&1dquo;你忘了，伊甸园里吃下第一口苹果的也是女人。”说完她笑起来，&1dquo;告诉我吧，曾斐，除了&1squo;感qíng’，我还得掏出点什么？”

  直至告别曾斐，封澜都相当镇定。她知道人心中那口气的重要xing。高考结束的晚上她了一场高烧，医生说她应该已经感冒一周了，险些就拖成了肺炎，按说整个人会很不舒服，但是在考试过程中她居然没什么感觉。日夜挑灯苦读不就为了那几天？封澜不是那种允许自己临门一脚she空的人。她是那一年全市高考第九名。

  只要那口气还吊在心间，人就不会垮。

  当然，说她浑然无事也是骗鬼的话。封澜心里怕得很，那一夜，她不知在家里的客厅转了多少圈，一遍一遍来回地走，迟疑、退缩、算计和自保的念头也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转。

  封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