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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這樣任這葉曲安抱著，直到他發現了些不對勁的情況。

「你衣服里塞了什麼？」莫沉默了默，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了。

葉曲安被他這麼一問，也想起來自己塞在衣服里的東西，驚叫了一聲彈跳開了。

莫沉看了看他胸前的紫紅一片，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先前葉曲安趴過的地方也正好是一片紫紅。

他有些恍惚：「我還以為你趴在這哭了。」

莫沉這件衣服正好是青色的，這顏色可以說是相當明顯。

葉曲安聽他這麼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抿著嘴笑了笑連忙道：「這都是我在山上采的野果，不知道有沒有壓壞完。」

他回來時手忙腳亂，也忘了把果子收儲物袋裡，就順著往日的習慣直接塞到了胸前。適才他也忘了這事，就給兩人的衣服都染上了色。

莫沉見葉曲安不明說，他視線掃過葉曲安紅紅的眼眶，也當做是沒瞧見。

這野果被葉曲安拿得樹葉包起來的，這樹葉葉片寬大葉肉也厚，連同果子都被葉曲安洗得乾乾淨淨。

莫沉就看著葉曲安把果子外面包的五六層樹葉一層層扒開，等他把全部的葉片扒開，漿果酸甜的氣味就徹底被釋放了出來。

這葉片的中央放著紅的紫紅的小果子，總算是給葉曲安留下了些完好的漿果。

「這個桑葚和刺泡兒都甜甜的，沉哥快試試。」葉曲安從樹葉中挑出完好的果子，又掐水決把果子沖洗了一遍像是獻寶一般遞到莫沉面前。

雖然葉曲安這般說著，但是莫沉還是有些遲疑，他想了想先問道：「這一天就是去采了這些嗎？」

「怎麼會，我還做了許多事情。」葉曲安當即為自己正名。

「那吃飯了嗎？」莫沉又問。

「吃了，幫周姐夫看腿的時候上阿姐家蹭了頓午飯。阿姐做得醬菜真香，怎麼我就做不出來這味道……」葉曲安正要打開話匣子，卻發現不對，問道，「沉哥，你不會是怕酸吧？這個果子我嘗了，真的不酸的，我還能拿酸果子騙沉哥不成？」

莫沉見他如此篤定，捻了顆桑葚，這桑葚果不大。莫沉送到嘴裡後，半天沒說出話，見他這個反應，葉曲安也明白過來了。

「酸？」葉曲安生怕自己失去莫沉的信任，也捻起了棵桑葚丟到了嘴裡。

他細細品嘗後道：「是甜的啊！」

莫沉的眼神里寫滿了懷疑，雖然他沒有說一句話，卻讓葉曲安覺得自己已經身受千言萬語的譴責。

「試試刺泡兒？」葉曲安小心翼翼建議，企圖為自己爭回一點莫沉的信任。

莫沉看向葉曲安掌心的那片葉子上，哪裡正躺著幾個紫紅粉紅的漿果，卻讓莫沉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不過他還是選擇直迎挑戰，挑了其中一顆粉紅的漿果，這上面似乎還帶著些軟刺，只是聞著氣味似乎沒有這麼酸。

莫沉還是選擇直面挑戰，把這顆刺泡兒丟進了自己嘴裡。

這次他還是保持著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只是眼神中的懷疑已經轉變為了震驚。

讀懂了他眼神的葉曲安也要懷疑自己了，他給自己挑了一顆刺泡兒品了品：「是甜的啊。」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又看向了那葉面上的果子，這小小的幾顆漿果難道就要把他們離心了不成？

「沉哥，你給我挑一顆。」葉曲安真不信這邪了，明明摘漿果時他都是挑得些看著就甜的果子，怎麼他們倆還吃出不一樣的味來。

第六十一章

莫沉沉重地點了點頭，選了顆桑葚。

急於證明自己的葉曲安都沒等莫沉遞過來，自己便湊上去，把莫沉的手掰過來叼走了那顆桑葚。

莫沉剛察覺指尖一片柔軟掃過，手僵在半空，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見到葉曲安臉都皺起來了。

「真的好酸！」葉曲安說完這句，便皺這眉把這果子咽下去了。

好不容易等嘴裡的酸勁都過去了，葉曲安才再說話：「我給沉哥挑一個吧。」

莫沉眼中寫滿了抗拒，但是葉曲安味正濃：「沉哥，試一試嘛，沒準不是你吃不了酸，是你只會挑酸的。」

「哪裡來的這種說法。」莫沉覺得這甚是荒謬，且不說他是不是真的吃不了酸，哪有人真的只能挑酸。

葉曲安抿著嘴只是笑並不說話，又趁著這個間隙挑了顆刺泡兒遞到莫沉面前。

莫沉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沒有用手接過，像是一報回一報般，俯身低頭將那顆野果含入嘴中。

鬼使神差地，他在這時抬眼去看葉曲安。

他從未曾這個角度看過葉曲安，就像他也不曾見過葉曲安垂著眼時雙眸中收斂的神采。

在這個角度他都能看到，能見到葉曲安眼底化不開的情誼與那抹似散未散的羞赧，在他的注視下葉曲安也不自覺地閉上了眼。

這是葉曲安不想讓他看到的。

莫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跟被拉滿了的弓一般飛快地直回了身體。

舌尖上綻開的甜意很快就把原本還殘留在舌根上的酸味沖淡了，這刺泡兒好像甜的過頭了，怎麼連著舌尖帶上心底都染上了些甜意。

莫沉不自覺地想著，見葉曲安像是鵪鶉一樣死死的閉著眼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他笑道：「閉眼做什麼，確實是甜的。」

這話像是燙耳朵一般，葉曲安伸出空著的那隻手揉了揉耳朵，悶不做聲地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