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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1页）

  然而，虽说看透，空海并非以一种冷漠眼神来观照。

  对于罕见的事物，依然率直地深受感动；不曾吃过的东西，立刻抓起来放进嘴里。每一样都是不同的味道。

  虽说应该是相同的，然而，一旦以个人眼光看来，恐怕所有的一切又都不相同了。

  应该相同，却说不相同，空海在自己内心看到这矛盾的视线。

  真是不可思议。而这不可思议的紊乱，让空海感到很开心。

  &1dquo;真是有——”空海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

  走在一旁的逸势听到后，问道。

  &1dquo;什么事有？空海。”

  &1dquo;我的心啊！”空海边走边笑。

  &1dquo;喂！空海。难不成你又在思考什么复杂的事吗？”

  &1dquo;不是什么特别复杂的事。”

  &1dquo;何事呢？”

  &1dquo;看吧！”空海的视线扫过周围的杂沓后说道。

  &1dquo;看啦。又如何呢？”逸势看着空海。

  &1dquo;曼陀罗啦。”（译注：梵语，众生相之意。）空海低声说道。

  &1dquo;果真是复杂的事，不是吗？”

  &1dquo;不，一点也不复杂。”

  &1dquo;算啦。因为你说话风，我就听吧！不过，空海——”

  &1dquo;何事？”

  &1dquo;不要用言词来诓骗我喔。”

  &1dquo;绝不打诳语。”空海露出微笑。

  &1dquo;总之，你说说看，说简单一点&he11ip;&he11ip;”

  &1dquo;好吧。”空海边走边仰头看了一下天空，再把视线转回到杂沓的地上。

  &1dquo;譬如说：我和你是两个不同的人。”

  &1dquo;当然不同。”逸势道。

  &1dquo;倭人和汉人当然不同。儒生和和尚不同，还有，富人和穷人也不同。”

  &1dquo;嗯。”

  &1dquo;不过啊——”空海说着，指着前方。

  前方是妓院的围墙，有一株白梅树枝由里往外伸到街道来。

  &1dquo;从那株花的距离看来，无论谁都一样。”

  &1dquo;什么？！”逸势扬起声调。&1dquo;果真是复杂的事啊！”

  &1dquo;好吧，就说说那云好了。”空海说道。

  &1dquo;云？”

  &1dquo;有云飘过那里。”空海仰头看。

  &1dquo;嗯。有啊！”逸势的视线，从方才空海所指的白梅树后方扫过。

  白梅树正上方，有一朵云正悠悠然往东飘去。两人都闻到了梅花香。

  &1dquo;从那朵云的距离看来，在此的任何人不都是相同的吗？不因为是富人，离云就近，也不因为是穷人，离云就远，更不因为儒生或和尚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