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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页（第1页）

  &1dquo;其实，在我决定启程赴唐时，就开始后悔了。为何得离开自己生长的土地二十年呢？”逸势如此告白。

  &1dquo;不过，走在这洛阳之都，眺望对岸的天津桥之际，竟差点把那些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he11ip;&he11ip;”

  &1dquo;唔。”

  &1dquo;空海，都是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又想起这些事。”

  &1dquo;想起之前的后悔？”

  &1dquo;是的。”

  &1dquo;对不起。”空海的语气很冷淡。

  逸势早已习惯和空海如此对话。

  像逸势这般有才华的人，最难忍受的是愚钝之人。

  &1dquo;哎啊！空海——”

  在前来洛阳的途中，当船行运河时，逸势曾对空海说过。

  &1dquo;最让我难以忍受的，莫过于笨蛋了。”

  逸势说话方式很直接。当然，他并非在众人面前口出此言。当时他站在船舷附近，趁同行人等不在跟前时，才说出此话。

  遣唐使一行当中，最早现空海具有不可思议才能的，就是橘逸势。

  空海所搭乘的遣唐使船，曾在海上遭遇风暴。

  当船只遭到风浪席卷，即使眼看船只就要断裂成半时，只有一个人然以对，那就是空海。

  在海上漂流几十天，也只有空海，用水浸泡着每天只分配一小把的干粮，默默地咀嚼着。

  卜者和阴阳师，不断在船头作法、看方位，找寻船只应该前进的方向时，空海只是静坐船上，整天眺望蓝天和大海。

  空海仿佛呆一样，眺望着白昼的天空和云朵、夜晚的星星。风暴来袭时，空海不采任何措施，仅是静坐着，让身体随着风浪上下摇晃。

  &1dquo;喂，你是和尚，此时不是应该念经吗？”逸势问空海。

  &1dquo;念经，可以撼动天地吗？”空海坦率回答。

  &1dquo;卜者的法术也罢！阴阳师的法术也罢！都难以撼动这天地。”

  &1dquo;那么，你的佛法可以撼动吗？”逸势问。

  &1dquo;佛法也不例外。”空海依然坦率回答。

  &1dquo;就是说，毫无办法啰？”

  &1dquo;正是。”空海向逸势答道：&1dquo;因为毫无办法，我只能静坐。”

  &1dquo;你全然不在意吗？”

  &1dquo;并非不在意。只是决心一切由天命安排。”

  &1dquo;天命？”

  &1dquo;就是命运。若是我有赴唐的命运，这船一定可以平安抵达。”

  &1dquo;若是无此命运呢？”

  &1dquo;船大概会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