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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真相（第1页）

“放过少爷！求你！”荻露叫到，“少爷都那么痛苦了！”说着她取出之前准备好的黑魔核晶，“我绝不会……”

“女仆就该有女仆的样子，”西蒙皱了下眉，“做不做棋子，由他自己决定，”接着他冲想要开口的特蕾西娅自信一笑，“我不准备好，会来么？”

“你是说……”特蕾西娅冷静地按住荻露，“你有自信让雷斯做你这个仇人的棋子？”她在“仇人”两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又确认地问了句，“心甘情愿？”

“啊？心甘情愿？哈哈！当然，当然是心甘情愿哦！”西蒙大笑，“担心我威胁他？哈哈哈——不能心甘情愿卖命的棋子，本大祭司要来干嘛？！”

“……”

“啊——啊——啊——”旁边雷斯哭喊的声音变小了。

“快决定吧，”西蒙放下拦着荻露的手臂，“再拖下去，他可能又会缩壳里去了——同意的话就站这里别动——不准出声干扰！”

“好吧……呐，荻露，”特蕾西娅点点头，对荻露说，“给他这个机会——这也是让雷斯醒来的机会。”

“可他想要少爷做棋子，少爷太可怜了！”荻露努力想要挣脱她按住自己的手，“与其这样，还不如大家一起死！放开！放开！”

“他承诺雷斯将会心甘情愿，”特蕾西娅认真道，“再说，刚刚西蒙他完全可以用强，不经过我们同意的——你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吗？”

“……”荻露停住了，“姐姐你的意思是——他会真的对少爷好？”

“很大可能。”

“……”

“喂！你们商量好没有？不能再拖了！”西蒙嬉笑着提醒，“虽然会有些残忍，有些强硬，但肯定是对小雷斯好的哦！”

“……”认真想了想，荻露放弃地垂下双肩。

“西蒙，你做吧，”特蕾西娅和荻露一起握住黑魔核晶，提醒他“别欺骗我们。”

“呵呵，欺骗？本大祭司才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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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心爱的女孩变成砂砾很开心吧？”西蒙走到趴在地上的雷斯面前，轻轻踢了踢脚，在雷斯眼前扬起一阵沙尘，“她当时也是这么在你面前消散的？”

“啊——啊——啊——”疲累的雷斯哭喊声再次加强。

“唉！没用啊——”西蒙蹲下身，捡起雷斯用残肢怎么碰也碰不到的灵刃·夜雨，在雷斯那布满血丝，绝望的双眼前悠闲地掂了掂，“可怜的希丝提拉（听到这个名字，雷斯全身又是猛震），将生命之力全给了你，给了你这个残废——之后呢？哈！你还是个残废！”

“啊……”

“好自私哦！一直带着她！”接着西蒙又演戏般地叹了口气，“有多少次可以给她安定幸福的生活？有多少次可以让她离开你？而你自己可以主动放开她机会又有多少次？还记得吗——不准崩溃！”突然他猛地扇了雷斯几个耳光，“清醒点！不许崩溃！”

“啊……”

“深呼吸，你做的到的——你可是瑟雷丝汀·罗克塔尔！瘫痪在床一年多又站起来的男人，拖着残废身体也搅得非神协会不得不重视你的男人！”扇完耳光后，西蒙又用左手抓起雷斯的头，强迫他看向面前的灵刃·夜雨，“看着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看着它！”

话音刚落，灵刃·夜雨便微微泛起幽幽蓝光。

在这幽蓝幽蓝的光芒中，慢慢浮现出一名淡蓝的女仆幻影，紧绑锁链，双手合在胸前，祈祷着。

看不清面容，但却能让人感受到她深陷枷锁的痛苦，也能让人感受到她诚心祈祷的希望。

“看清了，希丝提拉的灵魂。”

“啊——”雷斯瞪大了双眼，出更加悲痛的哀嚎。

残缺不全的身躯蠕动，蠕动，拼命地向前蠕动——若有双臂，有双手的话，他一定会将希丝提拉的灵魂深深地搂进怀里，出更加痛苦的哀嚎吧？

可惜他仅仅只能在那里蠕动，在西蒙手掌下努力蠕动，努力想要更接近，更接近……

“强迫自己冷静，”西蒙将夜雨往雷斯眼前凑了凑，“要是你想救希丝提拉的话！”

“！”

“回忆她是谁，回忆她为你付出的一切，回忆她的奢望，回忆她对你的祝福……”西蒙引导他，“回忆……回忆……回忆她是你的女仆，回忆你是她的爱人，回忆她和你在一起经历了什么，回忆你自己，回忆……回忆……回忆……回忆你到底亏欠她多少！”

“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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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

雷斯微微点头，看向西蒙的眼里充满着仇恨。

“别这么看我哦，”西蒙满意地笑道，“不是说么？我算是你的祖父，看到我，不该感到亲切吗？”

“……”雷斯不理他，转眼看向希丝提拉——灵刃·夜雨上浮现的被锁链捆绑住的可怜灵魂。

“她现在这样，是你害的。”西蒙冷冷道。

“！”

“你不会不记得你拿灵刃·夜雨做了什么吧？”西蒙接着说，“为了让你那残废的身体站起来，你用灵刃·夜雨杀了多少人？吸收了多少生命之力？呵呵……没错，你杀的都是重刑犯——呵，不滥杀无辜，真够良善的——那么，那些个重刑犯，个个都该死么？”

“……”

“怨念，”西蒙挥挥灵刃·夜雨，让希丝提拉的灵魂浮现得更清晰些，同样变得清晰的，还有她身上锁链的末端——那里，是数十只手臂，数十只手臂互相交织、缠绕，最终变成了绑缚希丝提拉的锁链，“没有人甘心去死，重刑犯更不想——被你买下后，本以为有了生的希望，然后，却在庆幸自己好运被贵族购买，可以免除重刑，可以有新的未来，新的生活的时候，突然被杀，突然成为你身体的食粮，你觉得，那些重刑犯，会不会怨恨你？”

“……”

“灵刃·夜雨吸取了他们的生命力，他们的身体因此而干涸，变成干尸，他们不甘的灵魂，也在灵刃·夜雨里聚集，在灵刃·夜雨里怨恨。怨恨你的灵魂，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这时候，突然！突然哦！突然有个自愿为你牺牲，自愿被你吸取生命力，自愿成为你身体食粮的灵魂被灵刃·夜雨吸收——你觉得希丝提拉会怎么样？呵呵，”西蒙嘿笑了下，“一群污秽灵魂中唯一的洁净，一群怨恨灵魂中唯一的祈望，一群憎恨灵魂中唯一爱你的存在，你觉得，身心都献身于你的希丝提拉，现在还会觉得自己幸福吗？”

“啊——”雷斯再次出哀嚎，头猛力挣脱西蒙的拉扯，用力地，用力懊悔地猛力磕着地面，猛力磕着地面，猛力磕着地面……用他那唯一能正常活动的部位，对着希丝提拉被绑缚的灵魂，无限懊悔地猛磕着头。

“她不会，”西蒙面色转冷，语气也变得向冰样寒冷，“她会被一群污秽的灵魂侵蚀，被一群怨恨的灵魂污染，被一群憎恨的灵魂束缚——只要她不放弃对你的爱恋，只要她不放弃对你的祈祷，只要她不和那些灵魂一起怨恨夺走他们生命的你，那希丝提拉将永远在灵刃·夜雨里受苦，永远的，永远地受苦……她的灵魂将永远被其他灵魂憎恨，她将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灵魂被侵蚀，被啃噬，被撕裂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