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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好。”燕云孙点头,举目远望,&1dquo;记着此刻的感觉,不要负这些死去的人,不要负这碧血丹心,亦不要....”他微微一顿,然后沉沉吐出,&1dquo;不要有更多的这样的事。”
&1dquo;公子.....”
&1dquo;走吧。”燕云孙转身离去。
那一日,当天光大亮,一直紧闭门扉的百姓们终于悄悄启门,出外一看,却现城已非昨日之城,房屋倒塌烧毁了许多,周围的邻人亦有不少伤亡,丹城里多了许多恸哭与悲痛。
那一日,丹城里笼罩着一片沉重,稍稍让百姓们感到安慰的是州府大人的现身。在这等危险之刻,燕州府竟自州城赶来,亲自坐镇边城,与他们同甘共苦同度艰难同心御敌。看着长街上缓缓走过的那道英朗身影,听他娓娓两语,男人放心,女人欢喜,于是百姓们定了心安了神,那哀伤与恐惧亦淡去许多。
而那一日,秋意遥则陷在昏沉中,四肢僵冷,时不时因寒症的疼痛而扭曲颤抖着,身上冷汗不断,更是咳个不停。
他的病,在州城里燕云孙找着的名医便已诊断过了,留下一副方子,嘱咐每日服用,是以一回到都副府,燕叙即去煎药,风辰雪守在一旁,一直握着他的手,以内力助他驱寒意,等燕叙药煎好了,又亲自喂他喝下,直到huang昏之时,秋意遥才醒转过来,神气倦怠,但好在不再咳得厉害,让netg前守着的两人稍稍放下心来。
燕云孙一整日皆在城中安抚百姓,到亥时才回,先去看望了秋意遥。秋意遥喝过药后,已在风辰雪那温柔而带抚慰的琴声中沉沉睡去。见他睡容安祥,燕云孙轻轻松了一口气。
出了内室,便见风辰雪端坐厅中,显然是在等他。
燕云孙在她对面坐下,心qíng有些愧疚有些沉重,&1dquo;以他的身体,本该是安心静养,是我累了他。”
风辰雪闻言,摇摇头,淡淡道:&1dquo;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
燕云孙听得这话不由微怔,看着眼前神色静然的女子,不由问道:&1dquo;你.....难道不担心,不想他活得更久一点?”
风辰雪移眸看他。
燕云孙亦看着她。那双眼眸清透无垢,一眼便可望到底,可他看了半晌,却未曾看懂。
&1dquo;我当然想他活得更久,但是苟延残息,莫若含笑阖目。”
燕云孙一震。
&1dquo;他在这里做了他想做的应该做的事,又有我陪他,那无论是活一日还是活一月,他都是欢喜的。”风辰雪面容沉静,可细听之下,依可听出她声音里带着的淡淡哀思,只是哀而不伤。&1dquo;他欢喜了我自然欢喜,而人一生悲苦忧乐jiao杂,能得一刻的圆满的别无所求的欢喜,那便足矣。”
燕云孙怔怔的看着他,蓦然间,他明白何以他们会彼此喜欢,何以她与秋意亭相遇对着那样意气风的皇朝第一将依旧没有动心。心头忽然酸涩而艳羡,于是,他忍不住道:&1dquo;他日,你们与意亭相逢之时,当何以自处?”意遥面对兄长,会无愧疚?你面对夫婿,会无心虚?
风辰雪眉尖微动,似有些讶异燕云孙会有此一问,清眸看着他,似乎一眼便把他看透,然后她淡然一笑,自有一种大度洒脱,&1dquo;便是相逢又如何?无论是宸华还是辰雪,我不曾欠他,他亦不曾欠我,本无相gan的两人。我与意遥之qíng意,乎于心,动意于灵,是自然而然来,非偷非抢,非求非盗,又与他人何gan。”
燕云孙呆呆看着她,那一刹那,他几yù叫道:我亦如此,何以我不能。
可风辰雪没有再看他,自袖中取出一张纸,道:&1dquo;意遥这几日定是不能下netg的,他的病也不能让城中百姓与将士知晓。明日等他醒来,便搬去我那儿静养。”
燕云孙恍恍然点头,&1dquo;我没空照顾他,又只一个燕叙,他去你那儿,自然是更好。”
&1dquo;至于山尤。”风辰雪将纸递给他,&1dquo;这几日你便按此行事,若是有变故,你再来寻他。”
燕云孙接过,那字迹陌生着,并非秋意遥的迹,他抬眸看一眼风辰雪,然后醒悟,这定是她所写的。只是这是她的意思还是秋意遥的意思?虽是如此想,但却没有问出口,只是收起。&1dquo;好。”
&1dquo;你也早些去歇息吧,毕竟往后这些日子便是你劳心劳力了。”风辰雪起身离去,&1dquo;出门之时,最好带着燕辛,他武艺不错,你作为州府,别出了事。”
燕云孙听得心中一暖,转头去看,只看得一道掩入帘后的背影。
眼见风辰雪的身影消失,一直在旁的燕辛忽然道:&1dquo;公子,公主比之你当年更是洒脱。”
燕云孙闻言不由向他看去。
&1dquo;公子当年,虽洒脱不羁,亦只是形的潇洒,而公主是灵的潇洒,真正地做到身随心动心随意动,往来天地间,自由自在。”燕辛的语气里带着赞赏与羡慕。
燕云孙微怔,然后一笑,亦起身离开。
在回途中,燕云孙问燕辛,&1dquo;此刻丹城虽险,却也是男儿建功之时,你一身武艺,人也不笨,可要投入军中?他日许也是一名将军,受万民敬仰。”
燕辛却摇头。
&1dquo;为何?”燕云孙问他。
&1dquo;当了官固然是尊荣,可我看,那孙都副不如我活得自在,淳于府尹不如我活得轻松。”燕辛答道:&1dquo;跟着公子,衣食无忧,又不用cao心家事国事,也不用逢迎拍马。况且,我虽是个仆人,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能对敬熙伯府的九公子、月州的州府大人每日里冷嘲热讽还活得十分快活的。”
燕云孙失笑,&1dquo;你倒是想得挺透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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