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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天懷璟真的乖乖就範，陳妄或許就不會這麼濃厚的興了。

按照陳妄自己一貫的想法那就是，人這生物，有時候就是挺賤的，太輕易得到的東西往往容易被棄如敝履，非得是經過千般阻撓才得到的玩意兒才叫好的，可真的得到了之後，興許又很快就會厭倦。

他不知道自己對懷璟的鮮感能維持多久，但這對陳妄而言並不重要，畢竟衣裳合適不合適也得穿過之後才知道，何況是人呢？

懷澤預定的是一家小日子餐廳，號稱是寧北市最好的日式料理，陳妄對此又些嗤之以鼻。

他不喜歡除了中餐外的任何菜系，日式餐不僅墨跡，分量又少，對他來說還沒滋沒味的，不過又不是他請客邀約面談，再說還能見到秀色可餐的小崽子，陳妄還是比較期待這段飯的。

出發之間，他特意穿了一身風度翩翩的高定西裝，認認真真打了領帶，甚至還噴了點香水，對著全身鏡確認了好幾遍，確認鏡子裡的自己完美無缺後，才滿意的出發。

前幾次見小崽子的時候都穿得太隨便，尤其第一次幾乎算是袒胸露那啥了，雖然陳妄對自己的長相身材都很有自信，但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打扮得正經一點興許也能讓對方放下一些戒備呢？

到達餐廳後，已經有人專門在門口恭敬地等待，帶著陳妄進了包間。

餐廳內部裝潢都非常的和風，服務人員的穿著也都是和服，周圍悠揚低沉的徐徐入耳，一路過來，讓人覺得仿佛置身於小日子的古都。

包間裡，只有懷澤和懷璟二人。

「妄哥，來了，趕緊坐吧。」懷澤見陳妄到了，趕緊殷切道。

懷璟見到來人居然是陳妄後，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起身就想走，卻被懷澤在桌子底下按住了胳膊，對方低聲警告：「這是我們懷家正經的生意合作對象，你別再給我捅簍子，好好學學怎麼待人接客。」

懷璟握緊了拳，垂眸不語，來之前，懷澤只告訴他說是來見一個合作對象，讓他學著怎麼在生意場上談判，怎麼審時度勢，可並沒有告訴他，這個人居然是陳妄？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身上發生樁樁件件的屈辱事件，都和這個男人息息相關，對方還對他有著那種噁心的想法，甚至把他當成玩物般，當著眾人的面給他塞銀行卡……他只恨那天下手太輕，沒能真正給對方一個刻骨的教訓！

懷璟心裡恨得不行，但怕眼裡的厭惡太赤裸、太明顯，乾脆就低下頭裝死。

「沒等多久吧，路上有點堵車，所以來得慢了些。」陳妄笑著說，眼睛卻時不時瞥幾眼對面的小崽子，可惜懷璟坐在了懷澤那邊，他只好坐在這頭，不然三個男人擠在一邊確實顯得奇怪。

快半個月沒見，懷璟還是一如即往的漂亮，頭髮比起上次剪短了些，顯得利索點，不知道是不是陳妄的錯覺，他覺得懷璟好像又壯了些，幾乎快脫離少年身形，就像個真正的青年人了。

「沒有，我們也是剛到，今天還是小璟開的車，他前幾天剛拿的駕照。」懷澤特意把話題往懷璟身上轉移，又對懷璟吩咐道：「小璟，叫妄哥，你也成年了，該懂事了。」

在場的三人都裝作不知道陳妄和懷璟曾經幹了一架的事，無比自然地將重心過渡到了體面的對話上。

「喲，有駕照了，想提什麼車可以給我說。」陳妄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敲，姿態愜意。

「不用，謝……謝謝妄哥。」懷璟飛快抬眸看了眼陳妄，見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人模狗樣，看起來簡直就像個正經的精英，要不是陳妄和他光屁股打過架，他還真要被這男人的皮相給迷惑過去。

想起那天對方壓在他身上，大腿根上傳來飽滿柔韌的觸感，偏偏這人還故意往他那裡亂蹭……現在一回想，懷璟依然膈應又惱火。

陳妄卻抓住了這一眼的對視機會，惑人攝魄的桃花眼趁機對著懷璟眨了一下，看得後者面色更黑了。

這小崽子，還敢對他擺臉子，還真是難啃的硬茬兒啊，軟硬不吃。

陳妄突然覺得脖子上的領帶有點緊，他鬆了松領帶，還是有點受不出的彆扭和難受，草，他就不該穿這么正式的，襯衫全扣上真特麼熱啊！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一抬眸，看見對面的小崽子覆上霜寒的面色，倒是能帶來半點寒意。

他嘴上跟懷澤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其實目光大部分都集中到了懷璟身上。

懷澤見他的目光對著身邊的堂弟頗為關注，心裡偷偷鬆了口氣，好在懷璟不算真的得罪透了陳妄，看來合作的還是有周旋的餘地，便道：「妄哥，我弟弟他不太懂事，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您多擔待，小孩還不成熟，多歷練經歷就好了，我叔叔嬸嬸沒得早，和我爸媽也不親，平時都是我奶奶又寵著他，所以脾氣就大了些。」

「理解，沒事兒，誰沒個中二的少年期呢，比我那會兒脾氣好多了。」陳妄作理解狀，心裡卻暗自發笑，這懷家的大少爺挺虛偽圓滑的，估計他爸媽也是同類人，方才一番話，輕鬆就把自己和自己爹媽雲淡風輕地略過了，倒是把懷璟和懷家老太太說成了溺愛小孫子的偏心老太婆和愛胡鬧的毛頭小子。

嘖嘖，這豪門的家事啊，還真是難琢磨的經！

果然，懷澤話音剛落，他看見懷璟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眼神還閃爍了一下，憤怒和不甘的一瞬情緒納入陳妄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