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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一场大雨（第1页）

生活，不可能有太多的风调雨顺，这是小学生都明白的道理。

今年夏季和秋季的雨水不是很多。下雨时，仅仅是短暂或夜间下一阵便会阴停。可进入到十二月中旬，却反常的连绵不断下起冷雨来，时大时小难有停息。

这天，整个晚餐时间雨都是有些偏大地下着，这让江秋月无不担忧。她知道，这个小家伙一定会坚持去城区摆摊，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劝说才能阻止得了，毕竟他身上还有伤啊！

“志成，你能不能今天不去摆摊？”江秋月看到戴志成放下碗筷准备出，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劝说他。时间长了，彼此的习性自然会有些了解。

戴志成很快笑出声。“妈，拜托您别装出这种可怜巴巴的样子来为难我，好不好？我理解您的心情，如果就这么点雨都可以难倒我，那我今后还能做什么呢？”

说完就抱住妈妈和妹妹各亲了一下说：“你们俩就乖乖地在家待着，等着我今晚又带一个好消息回家。”随后就穿好雨衣出。

看完戴志成离开无影，江秋月突然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双手捂脸哭了。“妈妈，您怎么了？”诗雅见状有点害怕。

“没什么，妈妈只是很心疼哥哥，担心哥哥的伤。”江秋月擦了擦眼泪，再微笑面对女儿。

“妈妈，其实我也很担心哥哥。”诗雅同样是一脸忧色。

“是吗？那我们今后就对哥哥更好一点啊。”江秋月抱住女儿亲了一下，便开始收拾起来。

路上的雨好像大了一些，冰凉凉的，这可是十二月的雨呀，但这好像丝毫影响不到戴志成。他如同无视风雨存在，继续在冰冷的雨中冲刺。没什么能够阻止得了他，就算天空下起大雨和冰雹，执着的他照样会漠视，照样会坚持，照样会全力以赴。

他不觉得自己存在什么英雄主义色彩，仅仅只是敢于坚持、敢于克服和绝不轻易放弃罢了。他是普通的、正常的、平凡的、坚强的、有血有肉的、纯粹地道的一个年轻人而已。八十年代的学校，确实造就了很多这种满腔热血、怀抱理想、勇于面对的年轻人。

也许是天气原因，今晚的生意像冰冷的雨一样冷冷清清，又不能摆鞋摊。过了一个小时，直到第一场电影开始后才卖出第一包烟，紧接着又是生意的冷清和冷雨的飘落。尽管这样，趁空在路灯下看书的戴志成依然觉得很有意义。生意怎么可能会天天都好呢？这种冷清，无疑也是对自己耐心的一种锤炼。一切自然现象的存在或出现，都有它的规律和理由，顺应与面对，那才是理性的完美体现。

咦，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心得呢？看来这两年看书还是有点收获嘛！他突然觉得“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应该理解为如何使用知识，或用什么样的知识来改变现状和未来的命运。

雨小了很多，还是有一些不时飘落在香烟柜玻璃面上，他拿出备好的干抹布擦干柜面玻璃，却现老虎正向着他这里奔来。老虎全身都淋湿了，它却不管这些，围着戴志成亲热哼哼。

见老虎下雨到来，戴志成叮嘱它在棚内好好待着，再跑去刘伯家把挡风雨的折叠围挡拿来立好，这样就再也不会有雨水飘进来。又找来一块方木板放在地面上供老虎坐立，抬头只见对面餐馆的喻大哥打伞走来。今晚最后一桌客人因为下雨，继续留在餐馆闲聊，请老板帮忙买三包红塔山香烟。

喻大哥刚离开，煤厂七名工人也过来每人各买一包普通香烟，然后一起去了电影院看电影。这一晃的，直到九点钟过后才有一位小青年来买四包三五香烟。

其实，这四包三五是陈哥买的。这时的陈哥正坐在街对面停下的桑塔纳车内看着他，还自豪地对车内其他人说：“看见没，那摆烟摊的就是我弟弟。别看他年纪轻轻，但聪明好学又能吃苦，今后一定会有大出息。”

车内人一同看清雨中路灯下一表人才的戴志成，听着陈哥的话都表示认同。

这时，忙完的洪姐用大碗装着几块骨头走来。见天气不好劝弟弟早点回家，免得妈妈担心。陪弟弟说了一会话，等老虎吃完骨头又催促几句，说道今天有点累，便带上碗回去休息了。

戴志成没有听从洪姐的劝说继续坚持，还卖了一包本地低档香烟。没想到刚过十点不久，那位很久不见开皇冠的老板又来了，这次他对戴志成的态度十分友好。“小伙子，今天这么冷还下雨，你还上工？真不错，给我来四条三五。”

戴志成同样友好和他招呼后，马上跑去刘伯那里拿来两条三五再加上自己的两条。男子拿香烟时，仔细打量了一番戴志成，自内心夸奖几句才上车离开。

雨终于停了，戴志成把挡雨的围栏拆掉放在路边大树旁，再返回继续借路灯复习。老虎很惬意地伸着懒腰转悠一圈，顺便在大树下撒了一泡大尿，仿佛是憋坏了。哪知陈美华这时骑着摩托车疯来，戏看正想着数学题的戴志成。

“小老板，在想什么呢？”停好摩托车的美华一脸诡笑地看向他。

“这下雨天的不好好待在家里，跑来干嘛？”戴志成假装生气说。

美华知道哥哥是关心她，心里甜甜的。“你身上有5oo块钱吗？”她又故装神秘问。

“怎么？打劫啊？”戴志成装出紧张的样子问向她：“我只听说过问客杀鸡，还没听说过问钱抢劫啊。”

噗嗤，美华忍不住笑了。随后认真说：“哥，我来是有事和你商量。刚才哥哥说了，冰箱已经帮你准备好，是广东产的。仓库这次到了一批双缸洗衣机也是广东的，他要我问你想要几台？还有就是叫你不要急着买彩电，他已计划好等你把房屋翻修完就送你一台，可能还是日本货。”美华喜滋滋地看着他，像是自己的大好事一样。

戴志成想到机电局的家还没换洗衣机，打算先给家里买一台再讲。于是，要美华回家后告诉哥哥先拿回一台洗衣机放在家里，他明晚去拿。随后问美华洗衣机要多少钱一台？

“不是说了吗？5oo。”美华干脆回答。

“怎么又是这样？别人买的双缸洗衣机都是65o以上呀。”戴志成有点为难了。

“你真是又笨又烦的，哥哥给弟弟的价格当然是提货价再除掉零头嘛！别啰嗦了，爱要不要。”美华很反感他外人般的言辞。

面对小陈妹真的有点生气，戴志成也觉得自己过于认真。他努力逗笑妹妹恢复开心，再要她带上老虎先回去。

今天看似冷清的生意，可最终还是有9o的净得，结果并不比平常差。他忽然觉得，所谓的困难都是一种可怕的假象。敢于面对、耐心沉着，还能得以自我提高。一个人的进步，不就是点点滴滴的积累吗？未来，也许会有一个绝佳机遇，它就隐藏在这种冷清和无聊的假象里。你会错过吗？

得知戴志成把冰箱、彩电和洗衣机都已落实好，江秋月几乎是激动得差点晕倒。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来得是那么快，既像梦又像幻觉。要求他喝完一杯滚烫的生姜红糖汁后，就开心地去忙着烧水。天气冷了，必须要两锅热水才行。

忙完所有，江秋月端着牛奶轻轻地坐在戴志成身边，默默注视在算账的戴志成。这让本就美丽的她更是妩媚动人，被深深吸引的戴志成深情亲吻了她，随即投入到汹涌澎湃、热血沸腾的爱境翻江倒海了。

夜，恢复了寂静。江秋月趴在戴志成厚实温暖的身上回味刚才的幸福，喃喃自语要他买一个大号水缸送给她。戴志成莫名其妙，忙问为什么？江秋月娇滋滋回答：幸福太多了，满出来流淌得到处都是，想要一个大水缸来蓄存属于她的幸福。

戴志成被她逗笑，狠狠揉捏几把美妙，突然想起天窗应该多大尺寸才好？披上衣裳就下床去厨房察看。只听身后江秋月惊呼一声：好冷。

惊呼声使他又想起这个心爱的女人冬季非常怕冷，这个家的冬季也确实湿冷冰凉。烤火煤炉和炭盆放在家里又不安全，往往每晚十点后就要拿出外面，很不方便。那时可不存在有什么空调和电暖炉一类。

确定好天窗位置和大概尺寸，看到厨房的炉灶，他灵感再现，很快勾勒出一条从后面厨房到前屋外的暖气管道。反正现在买煤不再有量限，大不了冬季多烧点煤。关键问题是多功能煤炉怎么综合利用热能？想到舅舅和姨夫接触面多、见识广，他决定明天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