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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庭审反转（第1页）

到了九点，庭审准时开始。只见三个看起来很资深的中年法官走进来，为的审判长是一个神情极其冰冷严峻的女法官，她是苏海中院的刑事庭庭长。陈永梅也带着两个精干的助手坐到公诉位子。相比之下辩护方这里就林雨婷一个人显得很单薄，林雨婷没让吴凯峰一起上庭，让他去监控薛姮了。接着其他相关预备证人和旁听人员纷纷进场入座，林志森和张勇等专案组成员也都来了，但他们主要还是为林雨婷来的，他们都认为这个案子应该已没悬念了，但一个刚毕业的实习警员竟然主动当了一个重大刑事案嫌犯的辩护人，这别说是在苏海，在本省也是头一遭，他们都好奇的等待着林雨婷到底能闹出什么。而今日其他旁观者特别是记者的注意力几乎也都聚焦在了林雨婷身上，对着她小声议论着。

审判长宣布开庭后，按照既定流程，先由公诉方宣读起诉状，只见陈永梅起身宣读了一篇长长的起诉状，他把宁伟的作案动机到作案细节都叙述得很清楚详尽，中间还出示了作案凶器——匕并强调上面只有宁伟一个人的指纹。

公诉状宣读了近半个小时后才结束。接着审判长问宁伟：“被告人宁伟，公诉人对你的起诉状你都听清了吗？请问你是否有异议？”

宁伟平静道：“我没有异议，我认罪！”

下面立时出一些声音，有人道：“好了，凶手自己都已认罪了，这辩护人还能有什么后手？”

审判长敲锤叫了下肃静，接着就问林雨婷：“辩护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雨婷平静响亮道：“有！这个案子我又自己复查了一遍，我现之前苏海市局的专案组的调查有很大的疏漏，其实宁伟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和专案组的人之前都被这个案子的表面现象欺骗了！”

林雨婷此言一出，三个法官和陈永梅等公诉人都明显吃惊了，下面林志森和张勇等人也都神情骇然大变，其他人更是出更响的惊呼声。但审判长明显是经验老道了，很快回复过来继续敲锤大叫肃静，接着又向林雨婷道：“辩护人，你既然这么说，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

林雨婷平静道：“当然，我已掌握证据了。审判长，请允许我现在开始质证，我要先向我的当事人宁伟提问。”

审判长道：“同意，你现在可以向宁伟提问。”

林雨婷对宁伟道：“被告人宁伟，到了现在我希望你能完全毫无保留的对我对法庭说实话。第一个问题，请问6月7日你去吴坊镇谋杀赵辉煌，是你自己一个人自主行动的还是有其他人指使你或者说有人暗示指引你去作案的？”

宁伟突然沉默了，片刻后林雨婷又追问：“被告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宁伟又怔了片刻终于咬牙道：“没有，杀赵辉煌完全是我一个人干的，我没有同伙。之前我已说的很清楚了，六年前赵辉煌害死了我的父母，那时起我就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我参军进入特种大队就是为了练就身手好报仇。”

林雨婷偷瞄了下台下的薛姮，只见她一开始有点紧张，但听宁伟这么回答后又如释重负。林雨婷继续道：“宁伟，我知道你一定是被人指引去作案的，你现在想都自己一个人担下是不是？没关系，接下来我会证明的。我现在再问你，你既然已认罪了，那好，你把你那天作案的所有过程再详细说一遍吧。”

宁伟道：“一个月前，我听说赵辉煌要去吴坊镇考察，觉得吴坊镇那个地方更容易下手，就向连队申请了退役去了。那天本来我是准备从窗外悄悄潜进赵辉煌的房间把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后逃离的，可没想到突然出了点意外。当我摸进房间后突然刮来一阵大风把赵辉煌惊动了让他现了我，接着他就大叫救命把门口的保镖也都惊动冲了进来，这样一来我就没法再悄悄下手了，只能直接把手里的匕飞射向赵辉煌后撤逃，但我在和他保镖打斗中还是不慎被他们扯掉了面罩看到了我的容貌，就这样我被暴露虽然后面也逃出了，但接着又被全国通缉，我眼见逃不掉就最后回老家看望了下我舅舅，然后也认命的让警察抓了。”

林雨婷注意的问道：“你刚才说你在行动中不慎被赵辉煌现，你来不及下手只能把匕射向他，那你还记得你的匕是射中了赵辉煌身体上的什么部位吗？”

宁伟回想了下，道：“好像是在右肩吧，后来就生了打斗，我也没完全注意。反正不管怎样我的复仇也算成功了，我也无憾了。”

林雨婷点点头向审判长道：“审判长，对宁伟的问询我已结束了，我现在请求对当时在案现场的赵辉煌的两个保镖董磊和尹生进行质证询问。”

审判长先问陈永梅那里：“公诉人，你们可有问题再询问被告人？”

陈永梅停了下道：“暂时没有。”

审判长接着就道：“好，请证人董磊和尹生上庭！”

陈永梅旁边的小韩轻声道：“陈姐，董磊和尹生本来是我们预备的证人，现在倒被她先问上了。”

陈永梅已有点担忧起来：“看来情况不太妙，林雨婷是有备而来，或许她真已现这个案子的瑕疵了。”她又看看台下的林志森，只见他的神情也很严峻。

董磊和尹生上来到证人位，林雨婷先向他们道：“证人董磊和尹生，我要先告诫你们，到了法庭上必须完全如实供述，说假话作伪证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明白吗？”

董磊和尹生齐声道：“我们明白，我们一定都如实陈述。”

林雨婷道：“好，那我现在问你们，刚才被告宁伟对案细节的陈述你们都听清了吗？你们对他的陈述还有异议吗？”

董磊和尹生相互看看，接着董磊道：“基本都符合吧。”

林雨婷道：“好，那我再问你们，当时你们和宁伟打斗后但还是被他逃走了。在这之后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们是否马上就去追他了？你们在追他前有没有去查看过被害人赵辉煌的伤势情况。”

董磊道：“当时我们去查看过赵总的伤势，还让薛助理马上打急救电话呢。”尹生跟着道：“是的，当时吴坊镇派出所的两个警察也在旁边，薛助理也可以作证。这些后来警方向我们调查时我们也都说了。”

林雨婷偷瞄了眼还在台下的薛姮，只见她的神情又明显紧张起来。接着林雨婷继续问道：“好，那你们还记得吗？当时赵辉煌的伤势如何？他是否还有气息？宁伟的匕是射中了赵辉煌身体的哪个部位？这些你们还记得吗？”

这下董磊和尹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审判长和陈永梅以及台下林志森等人也看出了，林雨婷这是希望用赵辉煌的当时伤势情况来印证宁伟的刺杀是否是导致赵辉煌死亡的直接原因。林雨婷见董磊和尹生不回答，又放大声音道：“证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反对！”陈永梅突然打断道：“审判长，辩护人这个提问有为难证人的嫌疑！证人并非专业医护人员，让他们在当时这样的场合状态下去判断一个受害人的受伤严重程度不合适也不会准确！”

林雨婷马上道：“审判长，这个问题关系到我的当事人是否是真正凶手的关键。好，就算证人不是专业医护人员无法判定当时赵辉煌的受伤程度，那么请问证人，当时宁伟的匕是射中了赵辉煌身体的什么部位，这个问题你们总能回答了吧？”

审判长停了下终于道：“证人，请如实回答，当时凶器刺中的受害人身体的部位位置？”

董磊和尹生相互看看，董磊终于道：“好吧，当时匕刺中的是赵总的右肩，而且当时赵总虽然昏过去了但还有气息，这点我们还是能肯定的，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好说了，得请专业人员来判断了。”

林雨婷满意的点头道：“好了，审判长，我没问题了。”

审判长又问陈永梅等人：“公诉方，你们还有问题要询问证人吗？”

陈永梅的脸色已明显难看了，但也只好道：“没有了。”

审判长道：“那证人先退下吧。”

董磊和尹生退下，林雨婷接着道：“审判长，我这里还有一份证据，是吴坊镇派出所民警张江和李明的证词，他们也确认案时宁伟的匕是刺中了赵辉煌的右肩，这和刚才董磊和尹生的证词完全相符。”她让法警把证据呈给审判长后继续道：“所以到这里为止，我们可以认定一个事实，就是案那天我的当事人宁伟对赵辉煌的行刺结果只是用匕射中了他的右肩，这样的伤对赵辉煌应该还未必致命。不过之后赵辉煌的伤势情况就不对了。”她又拿出一份证据道：“我这里还有一份吴坊镇卫生所的刘医生的证词证据。因为吴坊镇的地理位置太偏远，县医院的救护车最快也要一个小时才能赶到那，所以最先赶到现场对赵辉煌施救的就是这个刘医生，但是据刘医生回忆，他到现场现赵辉煌的伤势是从右肩到前胸被划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大口子，而且当时匕已是刺在他前胸上了，这么严重的外伤是肯定会导致失血过多死亡的。因为之前苏海市局的不配合我到现在还没能看到赵辉煌的尸检报告，但我现在也可以推断出赵辉煌的死因了，宁伟对赵辉煌的刺杀其实并没成功，他只是刺伤了赵辉煌的右肩，在他撤逃后另外有人继续对赵辉煌施加了伤害，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审判长，如果你们觉得还有需要的话，可以让公诉方现在当庭出示赵辉煌的尸检报告让我继续质证！”